林稹笑着,任由馥娘送她出门。这才慢悠悠的往闰姐儿的西厢房走。
拜访过了馥娘,顺理成章的可以去拜访闰姐儿了。
正是大中午,女使妈妈们都嫌热,多数都在房里躲清静,疏香院里静悄悄的。
一到闰姐儿房门口,就瞧见她正坐在案前,提笔写什么,刘妈妈正在一旁研墨。
“闰姐儿。”林稹唤道。
闰姐儿抬头,惊诧起身道:“你是来送铜照子的?不是说晚上来给我吗?”
林稹一面从怀里取出铜照子递给姐儿,一面轻声道:“我是怕你不要这铜照子了。”说着,她进门,示意枣花把门关上。
门一合上,闰姐儿心就是一颤,昨儿刚被她发现自己私相授受,今儿她又突然上门说这话,傻子都知道没什么好事。
“。。。。。。你莫不是来威胁我的?你那铜照子不卖了?还是嫌钱少?”闰姐儿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一脸警惕。
林稹无奈,只是摇摇头,又对着刘妈妈道:“刘妈妈,枣花针线活不好,劳烦你教教她。”
见闰姐儿点了头,刘妈妈这才带着枣花出门去。
现在,房里只剩下林稹和闰姐儿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你要是想去告状,尽管……………”
闰姐儿满肚皮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一枚香囊被搁在了案上。
“早上的时候,这枚香囊被扔在了杏树旁。”林稹注视着闰姐儿,轻声问,“你不是说你们三日一通信的吗?还是说。。。。。。你在骗我?”
闰姐儿看她两眼,“我骗你作甚?许是有什么急事,才赶着传信。”说着,她抓起香囊,扯开袋口,取出纸条一看??
一瞬间,闰姐儿脸色煞白,只愣愣地看着林稹:“他,他。。。。。。”说着,说着姐儿两只眼睛雾气氤氲,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林稹叹息,果真是出事了。
“别哭了。”林稹取了张绣帕递给她,“你先告诉我那上头写了什么?”
闰姐儿哽咽得不行,哪儿还说得出话来:“是,是。。。。。。他说,他已经娶妻了。。。。。。”
林稹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闰姐儿泪如雨下,只管疾行数步,扑在床榻上,呜呜咽咽的大哭起来。
林稹想去安慰她,走了几步见那纸条就扔在地上,便问道:“我看一看纸条,行吗?”
见闰姐儿只顾着哭,不答话,林稹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她低头一看,是一首《节妇吟》。
“你还来笑话我!”姐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现在高兴了。。。。。。我、我嫁不进宰相家,你满意了?!”
林稹都被气笑了,“你嫁得好不好与我何干?”
闰姐儿本能反驳:“我们是姐妹,怎么会没关系?"
“你既知道我们是姐妹,你嫁不好,我为什么要高兴?”
闰姐儿就不说话了,只把头撇到一边去,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
林稹一时心软,抽出帕子递过去,轻声道:“你先擦擦眼泪,听我说。”
闰姐儿眼泪止也止不住,只顾着埋在枕头上啜泣,也不肯接帕子,只闷声道:“你走。。。。。。你走!”
林稹也不理她,只自顾自道:“你听好了??”
“原本你和他约定三日一封信,昨儿刚发出去的信,今日一早就收到了回信,可见他那头必定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