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个窝囊废?
时野心头重重一跳,声音180°变调,“你你你你你……又哭什么?”
小脸眯着眼睛望了他两秒,拿袖子在眼镜里擦擦擦,重新戴上。
隔着厚厚的镜片,时野仍然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忽然升起的恐惧。
确定了,是窝囊废。
窝囊废两只手在地上扒拉两下,几乎是滚着往前跑。
时野正准备张开的嘴尴尬闭上。
我做什么了?
宿舍楼门口的灯描摹出一小团人的形状,时野全然忘记自己下来找温绒是想嘲讽他看看他能气成什么样,满脑子都是“哭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片刻后,他眯起眼睛,网球场上极优的动态视力精准抓住目标移动轨迹,大步追上去,手臂一伸,牢牢把人从楼梯上扣回来。
“好痛,你、你你放开我。”
“不、不好意思。”时野呆头呆脑地飞快收手。
又想到温绒刚刚慌里慌张的样子,没有忍住问:“你跑什么?我很可怕吗?”
“我……我回宿舍。”
“哦。那你回去吧。”
看一小个人影要拐过楼梯了,时野忽然觉得刚才在做梦。
他刚刚看见的都是假的吧?
那个窝囊废怎么会长成那样?
怎么能长成那样?
想再看看。
时野两阶两阶追上楼把人重新扣住,“为什么哭,你小子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然……”
垂眸如愿望到瓷白的小脸,鼻尖哭得粉糯糯的,像草莓味大福。确定刚才看见的不是幻觉,舌头下意识顶了顶腮帮子,接着说:“不然所有人都要以为我又把你怎么了。”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了,好像特招生……好像温绒出什么事都必定跟自己有关,他现在哭成这样,要是上去碰见谁,明天肯定又有好多人乱传自己欺负特招生。
为了名声,一定得问清楚。
温绒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个神经病。
抬手试图掰一掰,手摸到硬邦邦的肌肉,只觉得无力。
肌肉怎么能这么结实!
好想掰下来装在自己手上!
恐怖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温绒吓自己一大跳。
不能这样想,这是犯罪,要坐牢的。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坏心思,“能不能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