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送走时野,回来正好遇到医生,得知温绒打防感染的针剂后被安置在二楼的小房间休息,走上了二楼。
因为小腹有伤口,温绒睡得极其板正,像一个老僧。
莱昂悄无声息地蹲下,手撑在床边。
漂亮脸蛋无论什么角度都挑不出错处,美好得像画出来、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时野说,小腹上的伤口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缝合。
真勇敢。
真想……
莱昂靠近温绒,绵长平稳的吐息扑在脸上,羽毛一样刮着。
想亲亲他。
亲亲他,他会不会醒来?
湛蓝的眼睛闪过一抹纠结,最后下定决心似的,重新回到原位。
等他醒来好了。
如果温绒没有反应,亲起来有什么意思。
莱昂费老大的劲儿才离开房间,正好一群福利院的小孩路过,看见他眼睛立马亮晶晶的。
“大哥哥,还有鸡蛋吗?”
“大哥哥,我会背书了,可以吃糖吗?”
……
温绒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没到断电时间,福利院里灯光却不多,一楼大院子的电线杆上挂着的电筒,是唯一的光源。
在联邦,福利院依靠政府支持,建筑比在小春那个镇子看到的好些,两层小楼,长长的,像山村里的希望小学。
这边也确实是小学,温绒没走几步,就看见隔壁类似教室的小屋,有一块小黑板,上面只剩下模糊不清的九九乘法表。
或许,这里也是小说里的他第一次接触数学的地方。
温绒心头一动,想要把它补齐,却没找到粉笔。
最终,他无奈扶着楼梯摸索下楼,刚到拐角,听到莱昂学长的声音。
“嗯,这位小朋友背的全对,奖励一个鸡蛋。”
“大哥哥我也可以!”小孩的声音。
“你不行,你刚刚已经拿过一个鸡蛋了。”
温绒不禁侧头一笑,余光好巧不巧落到远处电线杆,发现下面坐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屁股下面的凳子比小腿还短,膝盖顶得高高的,放着本书。
温绒走近,看见书上正教三位数的乘除法。
“怎么不去拿鸡蛋?”
小男孩不抬头,专注地看着书:“小孩子才要鸡蛋。”
温绒被他逗笑,看起来没多大,怎么一副看不起小孩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