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室里只点着一支蜡烛,微弱烛光下男人的脸模糊不清。
他能看见自己的悬赏任务被接取后,一个代表友善的绿点慢慢朝自己所在位置靠近。
大概率是来做救援任务的。
可他也并不是全然相信来的人是友非敌。
眼看绿点离自己非常近,他知道是时候了,仔细听了听隔壁的动静,他低头看向抱膝坐在房间角落的小女孩。
“雪琪,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女孩十二三岁的年纪,穿着单薄,脸色有些发白,额角有磕出血的伤疤,没经过包扎,已经结痂。
她神色反应都有些呆滞,但还是默默地走到了男人身边。
“我脚后面有把小刀,你捡起来,帮我割断我手上的绳子,要小心,不要惊动隔壁的人。”
女孩没回答,甚至都没有疑惑哪里突然出现的小刀。
这边两人尝试自救的时候,唐黎已经换好从头到脚的一生黑,潜入了会所未开放的区域。
没有电,这些地方没有灯光也没有监控。
唐黎戴着在安置区易物市场淘到的红外夜视眼镜,不紧不慢地探查地形。
当她在一个地方转悠了好几圈,和搭救对象的绿色标志重合却没看到人时,就知道对方应该在楼上或者地下区域。
她直觉是在地下。
这会所显然不是什么正经营生,开会所的幕后老板自然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大好人。
在这种地方囚禁人质,总不能把人放到楼上的包间套房之类的地方去。
地下室一般是库房酒窖之类的地方,很适合关人。
唐黎决定先去地下室查看。
推开厚重的防火门,出现在眼前的是狭窄幽深的楼梯间。
她听见楼下传来嘈杂的响动,间或夹杂着人声,听起来十分热闹,像是在搞什么聚会。
唐黎慢慢地挪下去。
底部空间并不宽敞,一道长长的走廊不知道通往哪里,左手边的第一道门透出明亮的烛光。
人声也是从那里面传来的。
她换的鞋子轻盈柔软,走在地上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飞快地探出头瞄了一眼,里面大约有五六个男人挤在一块儿赌钱,大概是兴奋过度,几乎个个都面红耳赤。
她耐心地观察半天,发现这些人专注得很,根本无暇关注其他。
绿色标志又重新近在眼前。
唐黎辨认了一下。
位置大概就在再往前两扇门之内的其中一个房间里。
她悄无声息地靠过去,一群专注赌钱的家伙谁也没察觉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