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便命婢女端着菜进来布桌。
谢凌配着白粥吃着清淡小粥,可动没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他现在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阮凝玉在竹林苑的画面。
她含着水雾的弯弯睫毛,她唤他表哥时露出来的一点胭红舌尖,眼睛里全是赤裸裸的欲望。
面对他的动情,她游刃有余,甚至是“身经百战”?
谢凌至今还记得她那一吻的感受。
就算他自以为自己已有了一些经验,可与阮凝玉比起来,他却更像是个初学者。阮凝玉的吻技绵长、熟练,轻易便将木讷的他带到了云端,甚至食髓知味。
谢凌已经没胃口了。
他的脸异常铁青,又可以说是惨无人色,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宁安侯府,她误入他的画舫,他心里便有了这样的疑惑。
她的熟稔,究竟是从哪来的?
谢凌只觉妒火烧身。
突然间,适才的欲念如被泼了冷水,浇灭得一干二净。一想到这,他一点欲望都没有了。
这种感觉,令他痛不欲生得快窒息。
他对她,是爱意远远大于欲望的,一想到她可能背着他做出了什么样大胆的事,他那点旖旎缠绵的心思都没有了。
谢凌下颌紧绷,心中钝痛,浑身僵直,几乎感受不到知觉。
他已然不知是喜多,还是痛苦多。
之后他会带着这个疑问返京,谢凌咬牙切齿,他会连同这个问题亲口问她。
如此一折腾,通宵过后的谢凌更是没了心思睡觉,便稍微整顿了一下,便又前往了官署,直到下午才稍微补了一会觉。
下午谢凌醒来的时候,苍山给谢凌递去了手帕。
谢凌在静思堂里擦手,重新穿戴好官袍。
这一午后他又在料理着户部公务,不仅要批阅折子,还要清查江南的各类税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