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还是不稳定的“ab情侣”。
即便是在最情深意浓的几个时刻,他心里最深处都依然不敢放下那几分“万一两人分手”的顾虑,这顾虑稍稍往外冒出一点头他都觉得羞耻,可他又不敢拔掉。
当庄锐和小k进了工厂终于跟对接的工作人员碰上面,几个人一起坐下来喝茶寒暄的时候,温衍又在微信上给他发来了照片。
是钩针穿着的一小段针织半成品。
温衍宝贝:我在跟奶奶学针织。她帮我们勾了两双棉拖。
庄锐:……
要不是工厂的人就坐在他对面,他真的要忍不住捂一把脸。
还是鼓励一下吧,庄锐发了三个点赞大拇指过去。
温衍小宝贝:(*≧u≦)
温衍把手机递给身边奶奶看聊天记录:“奶奶你看,庄锐夸我织得好呢。”
奶奶笑:“你是织得好啊。一学就会。”
温衍笑了笑,重新拿起手里的毛线针灵活地将毛线绕着手指勾起来。
之前在家时,他就有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会了普通的织围巾,来了奶奶这里,又跟着学会了不少花样。
“哎呀,”奶奶叹了口气,“你说,要是锐锐来学就好了,到时候给你织个毛线衣毛线裤,或者勾个拖鞋什么的也好。哪里有alpha来学这个东西的。”
“奶奶你不是说我有天赋吗,我不学不就可惜了,”温衍也不和老人家争辩什么abo言论,“而且我空闲多,到时候我给你和庄锐都织双棉拖。”
“哎哟,奶奶哪里用得着你来给我勾拖鞋,”奶奶乐得笑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温衍也笑。
呼啦啦一阵秋风吹来,院子里的大树树叶哗啦啦地响动,几片落叶慢慢掉落在两人的脚边。
奶奶踢开了脚边的叶子,一边勾毛线一边王婆自夸道:“以前锐锐爸爸买的第一个诺基亚手机,我还给他织了三个手机套。锐锐爸爸嫌弃太幼稚,结果他的女同事很喜欢,后来都送给女同事了。你说他怎么就不好好上班,要是认真跟人家处下去,说不定还能给锐锐找个妈,好好过日子……”
温衍时不时应一句,做了个合格的捧哏。
庄锐爸爸的事迹,桩桩件件他都在奶奶这里听了起码七八遍了。
庄锐从小到大在奶奶身边更不必说,听的次数恐怕比听的英语磁带都多吧。
心情不好的时候庄锐肯定会忍不住顶嘴,温衍想象了一下当初高中时的庄锐跟老师顶嘴时的样子,忍不住笑。
目光重新回到了手上的针织活儿上。
手机套确实现在已经过时了,不过手提袋、零钱包什么的可以做一个,还可以做个钥匙挂件。
外面时而有偶尔的熟人,望见院子里的奶奶会打招呼声。摩托车按着喇叭滴滴声行驶而过,还有几只麻雀落在院子里的树上,或水泥地上,啄着地上晒的玉米粒。
跟老人经常性地待在一起,会发现老人除了有很多过去的一些生活技巧之外,每个留守的老人都知道如何一个人度过寂寞。
他们的日子又多又长,仿佛属于他们的时间也变得老了,和他们一样步履蹒跚,走得慢吞吞。
温衍以前没觉得寂寞,也或许是年少时就麻木了。
恋爱以后仿佛被重新唤醒了对这种感觉的感知能力一般,他突然才察觉到,这种难熬的时光漫长。
温衍的手指勾着线绕了几圈后,穿过一针。
“这个用料的规格你放心,咱们绝对按照婴儿级安全环保材料来做的,”工厂的员工对庄锐介绍道。
庄锐仔细看着检测报告数值。
“allieverwanted,allieverwantedwasasimplewaytogetoveryou!”
小k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吓了庄锐和员工一跳,小k吐吐舌头,放下手里的检测仪器和产品,出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