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神色淡然,回着他的话。
她看了眼一旁候着的几个男性仵作,对他们问道:可否请来一位女仵作?
那几人听后诧异地互相对视了一番。
这。。。。。。女仵作?这验尸还要分男女吗?这位小姐可是觉得我们验的有问题?我们可都是城中经验丰富的仵作,不说最厉害吧,也肯定比一个经验少的女娃娃强。
他们有些不满,看着杜蘅的表情略带嘲讽,却又因忌惮段长风的身份不敢发作。
杜蘅微微一笑:几位先生误会了,我并非是对你们的水平产生质疑,只是想换一名女仵作来验或许会有不同的看法。况且,女子也会更为细心。死者多为未出阁的女子,让女仵作重新来验,也算是对她们的尊重。
就按她说的去做吧。段长风满不在乎地挥手吩咐下去,比起案件,他似乎对杜蘅更加感兴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杜蘅讨厌他的眼神,一种打量凝视物体、宠物的眼神。
她面上却未表现出一分,身体不动声色地向九里靠近。
那几名仵作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只能听命叫来了一名女仵作。
不多时,一名女子带着几位妇人匆匆赶来出现在众人面前,为首的女子身型细小,梳着整齐简单的发髻,她面带笑容对着杜蘅等人一一行礼。
民女田双儿拜见各位大人。
田双儿长得瘦小,却轻松扛着验尸需要用到的工具,脸上一副神采奕奕的表情,充满着干劲儿。
有劳双儿姑娘。
杜蘅也回了她一个微笑,她和九里跟着双儿等人走进里间的验尸间。
乐九里突然攥住她的手,小姐,你头一次见这种场面,可能会不太适应,不要勉强自己,可以让我进去看着。
杜蘅却对她摇了摇头,即使内心会有些胆怯,她也必须亲眼去见证,只有亲眼见到这些残忍痛苦,才会让自己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想法。
我没事,九里。真正害怕的人不会是我,而是杀害她们的凶手。
她回握住她的手,一起走进去。
房间内整齐地摆放着几副棺材,双儿递给她们二人布条,自己也用布蒙住口鼻。
她掀开其中一副,顷刻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油味,其次是刺鼻的腐臭味。
杜蘅忍不住微微作呕,乐九里扶住她的手臂,轻拍她的后背。适应了一会儿,她对九里点了点头。
双儿和她的几位帮手一起将尸体抬出,尸体周围残留着大量的石灰。
和之前的验尸记录差不多,每具尸体的致命伤都在脖子处,脸上被烧的模糊不清,五官的形态都没了。
死后的人安静地躺在那里,变得冰冷失了温度,原本正是漂亮年轻的年华却以这种方式残忍死去。
杜蘅想,会不会她们遇害前还在想着快点回家、猜想着明日的天气呢?
双儿低下头谨慎认真地检查尸体的每一处伤口和细节,良久,她又叫来身边的妇人吩咐着什么,那妇人磨去指甲,在手指处包裹上棉布,探入尸体。
双儿谨慎地观察着尸体有无黑血流出。
她又对其他尸体一一检查。
约莫过了半日时间,双儿和其他人一起重新整理好尸体封好棺材放回原处。
双儿和她们走到外间说话,大人,我已验完所有尸体。
她接着说,这些尸体的情况大致和之前记录过的差不多。
死者口鼻处都有迷药的残留,致命伤都为脖子上的刺伤,身体留有多处较浅的伤口。
只有最后发现的那具尸体脸上并无烧伤,但基本可以确定这些起案件的凶手都为同一人。
杜蘅有些疑惑地问她:你怎么确定凶手是同一人呢?有没有效仿作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