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梅见。川岛梅见,只是个上忍。”
“我是漩涡鸣人!目前只是下忍,但总有一天能成为火影!”
我伸出手,抓着他的肩膀,想鼓励他。“鸣人!”
“嗯。。。。。。”漩涡鸣人果然笑了起来,很不好意思地挠头——“如果我下个月的生活费到了的话,梅见姐姐,让我请你吃一碗拉面吧!”
我眉眼微松,这才站起来,拒绝了他。“不用了,鸣人,我还有很多拉面券呢。”
“这样。”他只疑惑了一瞬,接着就重新恢复元气和快乐了,一点也不像刚打败了敌人、目送着受伤的老师离开的样子。后来我终于知道,漩涡鸣人不止继承了水门的蓝眼和金发,还继承了那种并不为敌人的失败而赞扬己方、保存隐秘骄傲的坦荡,他看人是不带立场的,所有攻击和怒意只来自于珍视之人被伤害的事实。其实我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实力确实是值得自己为此骄傲的东西,只是不说出来也没关系,那时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人不多,现在细想鸣人或许是最后一个。宁次则刚好相反,他以自傲为养料,最后终于搭进自己。可怜的雏田。宁次死后,我真的对她连友善都做不到。所以这是残忍还是没有办法呢?如果是前者,那到底谁做的不好?我不知道。但大家好像都已经很辛苦了,事态这么糟糕,我也不好再苛责活人什么。
“那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梅见姐姐你。。。。。。你对我这么。。。。。。总之,非常感谢!”
“不用谢啦,因为我真的有很多拉面券。”我捂着嘴笑。“如果你未来真的当上了火影,就请我吃拉面吧!我会很开心的。”
“如果我当上了火影吗?”鸣人的眼睛亮了。“一言为定!”
卡卡西踩着软软的绿草,走到我身边。我听到头狼接近猎物的响动,没有转身。明镜般的缓缓流动的溪水,现在里面有两个面无表情的怪胎。“那么喜欢小孩吗?”
“见不得我比你善良吗?”
“那不至于。”
我“哼”了一声,皱了皱鼻子——为了防止自己叹出气来。
天明水澈。我们的身影在水中被扯出流线型的模糊,截断和细线仿佛最细最长的查克拉线,连接的是上游和下游。卡卡西似乎准备一直站下去,我却打算离开。
出乎意料,我走得很顺利。
episode17
episode17
我从楼顶看到窗户开着,偷偷爬墙、溜了进去。
不大不小的房间,放着大小适合的柜子、桌子、椅子,干干净净,只摆着加了相框的相片和一个金属质地的笔筒,里面垫着海绵,不放笔,反倒插了许多崭新的苦无,反着冷冰冰的寒芒,像铁黑色的荆棘怪物。
卡卡西抱着被子躺在双人床的一侧,看起来只要朝左翻个身就会掉到床下,却依然固执而危险地用后背挨着边缘,姿势像正在梦里跑步。他睡得很沉,银发的轮廓没有白日里那么锋利,全都软趴趴地贴着脑袋,却并不十分凌乱。我对着卡卡西这幅神秘的睡颜发了几秒呆,看到他眉间极细极小的皱纹和鼻尖上落着的温和的青灰色亮光,这大概是从窗户外反过来的,但村里并没有这么晚了依旧亮着的路灯。过去同床共枕时,我没有现在那么仔细地观察过旗木卡卡西的脸。大多数时候是因为太累,但也可算作一种冷漠的懒惰,觉得既然已经完事,看或不看,难道有什么别的乐趣么。我终归是寡情的人。
我伸出手,发觉他肩膀上的鲜红纹路简直叫人看得入迷,忍不住张开指甲,一抠,指腹正好按到他光洁的皮肤。
他立刻醒了过来。“。。。。。。梅见?”
带着第七班抢完铃铛后,卡卡西久违地消耗了一下体力,回家冲完澡后倒头就睡。在被川岛梅见唤醒前,他梦到了第七班的合照。年轻的波风水门,模糊的、晃动的黄色头发,轻轻揽着才刚休战的带土和他,琳在微笑,带土嚷嚷着要站在中间,而自己始终没有笑。。。。。。相机后有人,快门一按,突然回到了十五年后。
披着鬼魅长发的女人久违地出现在昏暗房间里。卡卡西深吸一口气,看梅见面无表情地缩回手,再联系刚刚皮肤表面的触感,已经知道是她。
“梦到谁了?”卡卡西当没听到,直接坐起,靠着床头看我。
我已经做好了被质问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他问我,为什么一直没剪指甲。
说长不长,但确实已经到了会妨碍做事的长度。没有涂料也没有打磨,指缘光滑,没有死皮,依旧是上回和并足雷同互相剪了指甲后再用挫条磨成的形状。我舒展手掌,在房间里露出十指尖尖的双手,黑暗里,他的左眼一下子红了,“。。。。。。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