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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的水声停下时,梅见刚巧合上眼睛。
因为铺的全是木质地板,他本应在用了浴巾后再走出浴室。
原木质地上留下点滴暧昧水渍。卡卡西穿着睡衣,像平常一样绕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侧床边,却发现十几分钟前还醒着的女人已经入睡多时。
卡卡西顺着她的眉眼描摹,从被莹莹月光照得微亮的额发到搭着反扣在身前的书的手,从落下浅淡灰影的鼻梁到纤长的眼睫。
呼吸声绵长均匀,她睡得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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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醒来就感到卡卡西在摸我的后背。他边把玩着那本新书的封面边隔着睡衣紧贴着我,却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表示。
“终于醒了?”
啊。。。。。。我昨天好像没等到他把自己清洗干净就睡着了。是太困了吧。
看他那副样子,估计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放弃挣扎,“快点,等会还要上班。”
【省略一千字】
episode11
episode11
我迟到得很不巧。据同部门同事的通风报信,来检查我们部门的特别上忍已经到了,在十分钟前。
都怪卡卡西。我很不甘心地敲了敲门,最终选择了硬着头皮直面风暴。
“请进。”板正而严肃的声音。我僵着肩膀推开门,做了我进入二十代以来最大的一件蠢事。
我当着并足雷同的面舔了舔自己破皮干裂的嘴唇。
他一看到我这个动作就愣住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过夜生活,当然知道上忍的嘴唇破皮的几大原因。但并足雷同不愧是身为前辈的精英上忍,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让我赶紧提交工作日志和这几年来的工作心得、述职报告。
我“嗯嗯”两声,也不敢多说什么废话,回到工位打开电脑,直接开始找文件。
别的都不提,因为迟到这件事里确实有我的一部分责任,但卡卡西的责任绝对绝对要大于他自己想象的二分之一。原因不是别的,是因为他的体力也太好了——要说暗部经历给他到底带来了什么,我想自己作为这点首当其冲的受害者非常有发言权。天昏地暗的大战之后,我除了穿戴好紧身的长袖长裤和上忍马甲后再来不及收拾任何细节,只能匆匆出门;始作俑者卡卡西则抱着我的苦无抱枕在床上呼呼大睡,甚至露出了代表美梦的香甜微笑。
我猜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虽然我确实还记得他。在忍校第二年的侦查课和反侦察课上,我几乎以满分毕业。虽然,唉,谁知道呢。反正记得又如何。
并足雷同以极其严谨的态度查看了每个人应该上交的文件和工作心得,并放到了不同的文件袋里。我满头大汗地找了一圈,几乎把c盘里的垃圾软件和d盘的小游戏删光,依然找不到本应出现在我面前的文件夹。
而并足雷同已经站到了我身后。“。。。。。。还没有找到吗?”
我不敢回头,但他问得其实很平常,不是那种让人紧张的语气。这样反而显得我心里有鬼,比如忍校老师问你到底是没写还是没带作业,你一定要说我写了,我爸妈可以作证。虽然对于在老师心中已经没有信用的学生比如宇智波带土来说,这招平a已经是大招。哦不对,我和他那个时候都没有爸妈,哈哈。
“要不,你再让我找几分钟。。。。。。”我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弱了下去。“那个,邻桌的同事也可以作证,我昨天确实写好了,但可能暂时找不到,也有可能,被误删了。。。。。。”
“作证?”他不置可否,向我的左手微微俯身,“你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放到u盘里了?这些文件挺重要的。”
我握着鼠标划拉了几下,尖尖的苦无立刻飘到桌面之外。u盘?我结束工作的时候好像是把文件塞进了u盘里,对,我有用个人u盘备份的习惯,只是忘了在桌面上留一份供打印上交的原件。“是在u盘里,我现在就——”
我准备转身、去拿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的手,突然顿在空中。
与此同时,枕着我衣服睡意正酣的卡卡西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我绝望了。再见了,升职;再见了,加薪;再见了。。。。。。诶不对,反正我第二年也要跳槽去带娃。
虽然成功率不是百分百。
并足雷同其实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我没带。”
“好的。”他利落地拿起那三个土黄色的牛皮纸袋,“三个工作日内,到我的办公室来交文件。二楼尽头的倒数第二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