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把位置让给他,拿出温度计看了眼温度,还是低烧。
“我回房睡觉了。”她和林惊蛰打了声招呼,倒了杯水回房了。
又玩了会手机,卷着被子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额头凉凉的,嗓子里却干得直冒烟。
“水……”她无意识呢喃。
清凉的液体从唇缝渗进来,她下意识吞咽着,舌尖舔舐着被浸湿的唇,试图将所有水分都吮进去以缓解喉咙里的干痒。
而从唇齿间逸散的灼烧感十足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捧水喂她的人脸上,恍如火焰燎过,一下子将岌岌可危的弦燃断。
“嗡——”
它无法阻挡往欲念深渊中滑落的理智,空气中回响着苦苦挣扎却无果的哀鸣。
莽撞的吻落下去。
冒冒失失,生涩粗鲁。
滚烫的呼吸在两人的鼻尖交换,持续烤干了那点微末的水分。
顾南渴极了,唇上贴过来什么就吃什么,贝齿微张,像是咬住了什么清甜多汁的果子,下意识就咀嚼吸吮起来。
可这不是能榨出汁水的浆果,反而像果冻,一个不是圆的,没有果汁的,被咬过的果冻。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吃过的东西也往她嘴边送。
她生气地重重一咬。
一声闷哼。
果冻跑了。
清凉的水液又回来了,她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来不及喝下去的便顺着嘴角下巴流下去,没入脖颈发间,最后淌在床单枕头上,又湿又黏。
她喝了一口又一口,终于喝够了,烧猴的燥意一退下去,她立马就歪头睡了过去。
玻璃杯被重新放在床头,里面空空荡荡,一滴水也没有了。
林惊蛰抬手在唇上一抹,指腹一片鲜红。
他含住下唇的伤口,鲜血的腥锈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丝丝缕缕的痛意传来,他却恍若不觉,牙齿不断啃咬着那处伤口,茶色的狐狸眼眯起,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晦暗的光芒错乱地闪烁着,邪气横生。
他舔着唇,注视着蜷成一团熟睡过去的顾南,咽下了口中带有血丝的唾液。
他吻她之前,吻她时,被她吻住时心脏都在胸腔中扑通乱跳,好像撞死了一头老鹿。
但此刻,他又莫名的格外平静。
一种果然如此的复杂不断冲刷着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