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争吵不休时,戚源走了进来,淡淡地扫了一眼三人,吵什么?
裴与朝闷声不吭。
燕西上前一步道,将军,我们只是担心有些计策威胁到您的安危。
戚源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裴与朝桌旁,对桌上的图纸审视了半晌,手指敲了敲被墨笔洇湿的部分,这次的战术定好了?
裴与朝抿唇,定好了,就是
就是什么?
比起上次,还有点危险,不过如果成功,敌军定能元气大伤。
燕西闻言,抬头看向戚源,却见戚源点了点头,行。
他拍了拍裴与朝的肩膀,按你的想法去做。
戚源走后,燕西冷冷的看着裴与朝,你这性子,真是不怕事大的。
将军都不急你急什么?这是战场,又不是随便玩玩,怎么可能不危险?
燕西噎了一下,愤愤离去。
鹤北看了裴与朝一眼,注意分寸。他也跟着燕西走出了帐篷。
裴与朝按了按额角,缓了缓疼痛,这几日连觉也没睡几个时辰,实在累得头疼。他又想到前几日沈清如跟他说的话,拧了眉。
沈清如说将军的有些举动似乎有些不正常在战场上,将军根本不在乎受伤,只想着怎么打败敌军。
将军武功高超,自然不在乎那些喽啰的招式,每次不都能全身而退?裴与朝轻哧一声,果真是纸上谈兵的读书人,没经历过战争的残酷。
不过顾启确实很聪明,有些谋策中他没想到的点头都能给补上。沈清如有时候也不错,这小子挺机灵的,他自己偏爱巧招,顾启求稳,而沈清如则灵活多变。
裴与朝笑了一声,将军这人救的也不算亏。
夜里,荒凉的野外扎着数顶帐篷,火堆熊熊燃烧着,耀眼的火光照亮了一方天空。沈清如披着衣服,走到火堆旁,席地而坐。
一旁擦着刀刃的戚源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段时间以来,戚源一直忙着战事,虽然沈清如就在军中,两人也没有过多交流。他看着少年被边境风沙磨砺得有些粗糙的皮肤,张了张嘴,但喉间的一丝血腥味让他哽住。
上次的内伤还没好。
沈清如本来望着苍茫的星空,而后转过头去看戚源,正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眸。
他笑了笑,伸出了手。
戚源疑惑地看着他。
我帮你擦。
沈清如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方湿透的帕子,戚源闻到一股皂角的清香。看来沈清如是有备而来,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刀,有些不情愿。
刀上还有血迹,他不想沈清如的手上沾上这些。
沈清如见他不动,也不急,慢悠悠地开始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