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缘再次忍不住笑了。
既觉得自陆桑衣死后,她好像真的疯了,又觉得既然能再看到她那疯了也便疯了吧。
五天一晃而过。
纳兰缘的伤口飞快的痊愈了,绛蔻怀疑可能是对方小时候所中的环幽仍潜伏在体内,又或是纳兰缘来到魔教的时日里,纳兰京又偷摸着给她续了毒,总之对方很快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实力,并ntr了季念陶,借着秋芙出面做中间人,率领着所有烽火盟的人浩浩荡荡攻向魔教。
她们一行人动静不小,纵使是从雪山深处出来,依旧惹得魔教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摆好了迎敌架势。
烽火盟为首者是纳兰缘,她易容改面成季念陶的面貌,声音经过变动显得有些低沉,在言简意赅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趁着双方一言不合就混战时,绛蔻偷偷摸摸潜入魔教里。
她还记得纳兰缘曾说过的计划,因此在行动前就与纳兰缘核对过流程,虽然对方当时多看了她几眼,但没说出否定的话,所以绛蔻找机会行事,径直来到云阶月地。
鬼鬼祟祟靠近冰冷刺骨一如往昔的冰池时,绛蔻不出意外的看到纳兰京。
男人不知何时将冰棺取出密道,放在池边与他相依靠,而在两人不远处,又古怪的多了三口棺材,其中两个分别放入了陆绛蔻与陆桑衣的身体,另一个空空荡荡,令绛蔻疑惑这是给谁准备的总不能是给她这个三号马甲准备的吧?好家伙,就盯着她一只羊薅羊毛是吧?
绛蔻心里嘀嘀咕咕,余光瞥向纳兰京,突然发现对方手里把玩的东西有点眼熟。
仔细一看,那分明是陆桑衣从柳笛儿手里拿到的腰牌,正面刻着韩字。
绛蔻依稀记得自己是准备把这玩意给纳兰缘的,现在想来大概是她忘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又看到你们韩家的信物。
云阶月地外的动静越发吵闹嘈杂,任谁都能听到刀剑厮杀声,可让绛蔻诧异疑惑的是,纳兰京压根没有出去镇压的打算,自顾自的与身侧冰棺说话:上一次见到这块腰牌,还是在阿缘五岁那年,那时她被你娇惯的格外顽劣,趁我不在潜入我的书房,不知怎的就找到这块牌子。那会的腰牌被凝固的鲜血浸成血色,而她倒也不怕,兴冲冲的拿回去问你,这牌子上的韩字是不是就是你的姓氏
说到这,纳兰京竟然笑了起来:当时你一定被吓坏了吧?
冰棺里的韩青萝安安静静闭着眼,对活人的话语充耳不闻。
纳兰京也不在意,话语里逐渐泛起遗憾:知道阿缘闯祸,我原本还想挽救一二,她年纪小,服用几年环幽,既能从小打根骨,又能让你心中生出藉慰,将她的无心之语当做童言童语可我没料到,你居然那么有耐心,隐忍整整一年,就为了查明真相。
他忽然面露惆怅:你宁愿相信一块染血的腰牌,宁愿相信五岁孩子的话,也不愿相信我是因为你早就发现我的真面目了吗?呵我一直以为我瞒的很好。
纳兰京絮絮叨叨的与青萝闲聊,一会如少年般委屈控诉韩家锲而不舍的试图分开他与韩青萝,一会阴翳着神色、神经质的怨恨纳兰缘拿走那块染血腰牌,一会又哈哈大笑着说,阿缘给他们找了两个儿媳妇嗯,也可能是三个,纳兰京不是很确定,就变了脸色开始嫌恶纳兰缘的花心薄情。
绛蔻在旁围观,深深意识到和纳兰京相比,纳兰缘属实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善良的不能再善良。
系统觉得她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正想反驳两句,云阶月地外陡然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那人一步迈入,绛蔻只见她撕开□□,随手扔到地上,露出清雅好看的一张脸。
纳兰京看她片刻,面上毫无意外之色,甚至没再如往常那般嫌弃厌恶的对她,反而随性的笑了笑,像是招呼承欢膝下的女儿:来了?
黑面
纳兰缘对纳兰京的招呼充耳不闻,目光扫视四周,精准找到绛蔻的所在,随后才注意到安放着陆家姐妹的两口棺材。
她完全没往阖家团圆的方向想,本能以为纳兰京是想拿捏二女尸体要挟自己,当即冷冷看向纳兰京:你敢伤她们一根毫毛,我便如法炮制的伤韩青萝十倍。
纳兰京笑容消失:你知道她是谁吗?
纳兰缘短促的冷笑一声:你想说什么?
纳兰京死死盯着她: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能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你以为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没有她,你根本来不了这个世界!她是你的母亲,是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