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潋笑了笑,状似不经意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昨晚我问了你什么?”
陈惜言半蹲在唐潋身边,摇头。她试探性问了一句:“所以昨晚,我真的亲你了?”
一阵沉默后,唐潋应声。她轻声说:“不必介意,这种事情很正常。”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她说吗?陈惜言心里默默想着,干脆坐在了泥土地上。她的头枕在躺椅扶手上,发丝缠绕唐潋的手指。
“正常吗?”陈惜言问。
“是啊,在国外喝醉了常见了。”唐潋面不改色忽悠道。
所以,自己只是犯了一个很常见的错误?不知怎的,陈惜言总觉得这个说法怪怪的。
躺椅是木质的,扶手上有些许倒刺,唐潋顺手一划拉,刺痛感蔓延全身。她轻轻“嘶”一声,将手移到眼前,没有出血。
她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打断了陈惜言深思:“惜言,我手破了。”
细长手指横在陈惜言面前,陈惜言一个不察,脚下踉跄一步,两片唇瓣吻了唐潋的手心。
这是陈惜言清醒状态下,和唐潋第一次超脱朋友的亲密接触。
唐潋手掌的纹理清晰地通过嘴唇传到大脑,陈惜言脑子愣了一瞬。唐潋早在第二秒就把手撤了回去,眼睁睁看着陈惜言双腿跪在地上。
反应过来后的陈惜言满脸通红,她急切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欲哭无泪,同时看到唐潋愈发冰冷的脸时,只觉得:完了!
早上那一番对话,她就分不清唐潋对此是什么态度,尽管她刚才说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是看此时唐潋的脸色,满满都是山雨欲来的架势。陈惜言忙站起身,拉着唐潋近了屋子。
翻柜子找出碘酒,陈惜言将唐潋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用镊子挤压着皮肉,缓缓拔出那道尖刺。
唐潋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屋子里寂静得令人心里发慌,陈惜言拉开了黄灯泡,与唐潋面对面,一双手拘谨地勾在一起。
收音机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电流声混着人声,说今夜有大雨,农民朋友注意麦子收成、出行的人注意安全……
“唐潋,你说句话好不好。”陈惜言轻叹一口气。
靠在床头的唐潋闻言,长而密的睫毛动了动,低声开口:“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总比现在要好。陈惜言盯着唐潋的眼睛,说起另外一件事:“我明天要走了。”
“回去?”唐潋此时才像是真正回过神,她直起身子,问道,“明天,怎么这么着急。”
“我要是再不回去,晓晓要忙疯了,而且还有课要赶不上了。”陈惜言低着头,摆弄着红床单上的绣花。
灯泡微暗,二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模糊不成型。唐潋点头:“明天我送你,等过几天我也要回去。”
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笑着说道:“惜言的学习那么好,肯定能赶上的对不对?”
陈惜言揪线头的手一顿,迎头对上唐潋带着笑意的眼睛,和此时略微祥和的氛围,莫名发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