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宠溺地看着她,想像从前那般抚上她柔软的发顶,但又恍然意识到,她已经嫁人了。
再过些时日,为兄让人给你寻过来。
萧厉垂下手臂,忍下心中异样的情绪。
他知道萧思容因为孩子的事情在简家过得并不舒坦,可能想用这样专注的方式来排解心中的苦闷。
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极力帮她。
专注在一件事情上,自然就不苦了。
萧思容压抑着兴奋,嘴角的笑容从未消下去。
太好了。
她说,太好了。
之后的每天,她都要在夜里临摹那些图样,再在书海里逐句地理解那些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小到建筑的用料,大到建筑群的规划。
白天的时候她要管理内院,闲时便捧着图样在院子中细心描绘,整理成册。
这就是为什么简易行不喜欢来她院子里的理由。
身为一个妇人,她却在做着和自己身份不相符合的事情。
又或许是因为嫉妒,他在嫉妒她的才识。
当年的她,可是名动京城的才女,让无数男子都低头羞愧的姝丽。
简易行在心底冷笑,才女,又如何。
嫁为人妇,无子便是犯了七出,让他白白守了两年。
王氏一族风头日盛,萧家就算发展得再快,也始终被压了一头。
在那之后的五年,简舒迟只在萧思容的院子里呆过三次,其余时间里都在王氏那头亲自教习简舒迟识字、认字。
清冷的越是清冷,热闹的越是热闹。
有的时候,萧思容从案上抬起头来,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到底有多么湿漉。
她咬牙,提笔在纸上继续画着。
我可强若磐石,韧似竹枝,也可柔如流水,烈同燎原之火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
为我心中所爱,呕心沥血,也在所不惜。
那么多年的流言蜚语,恶意揣测,她都一一扛了下来。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在最近一次和简易行同房后,她的身子颇为虚弱。
那大夫诊治后一脸欣喜地恭贺她。
夫人,您有了!
萧思容一愣,失神了许久,眼眶逐渐变得湿润通红。
她轻轻地抚上腹部,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是她的孩子
呜咽声从屋子里传出,驱散了满园的清冷。
她放下了笔,重新拾起那生疏的女工,一针一线地为这个即将迎来新生的孩子做衣服。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你会叫什么名字?
萧思容嘴角噙着笑,在心里将许许多多的备选名字一一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