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也一度认为,只有和同道中人结成有名无实的道侣,既能方便各自修行,又免去了无数的烦恼,对彼此都是好事。
可谁想柳乘风不盖弥彰,就是要光明磊落的孑然一身修行下去。
——想起柳乘风,林婴心底不得不对他暗暗叹服:从前世人对他满口赞誉褒奖的时候,林婴心底并不以为然。如今轮到自身,才体味出自己同他,确实是有差距的,毕竟蓝姐姐那般死缠烂打,他都从来泰然,毫无波动。
林婴心底瞬间又是羞愧、又是恼恨,随即又生出浓浓的自鄙自厌来。
她不能破戒。
她不可能破戒!
她清心寡欲两百年了怎么可能破戒?一定是魂态时候用过左辞的阳气,害得自己灵息不稳,这才波动了凡心。
对,一定是这样,此刻内息不纯,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找回从前静观天下的自己,很快就会好了。
林婴闭上眼睛运行内丹,企图平复身体里不合时宜的悸动,压制沉睡多年忽然苏醒,在血液里蠢蠢欲动的春潮,几次呼吸之间,她玉面终于慢慢恢复了颜色。
左辞觉得自己下流极了……
怎么能在林婴身处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里,他心思竟还能歪到了那边去。他也在隐忍,在用力克制。他不确定林婴是否……觉察到他的反应了,如果觉察了,会不会觉得自己轻薄无礼?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半晌不敢看林婴,终于慢慢调匀了呼吸,恢复了颜色。
左辞道:“你都把我的腿压麻了。”声音微微暗哑,但又佯装如常。
林婴这才敢去看他,微弱的光影下,他脸上带着朦胧的异色,但坦然的眼神又不会让人觉得他下流,林婴老老实实道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急忙将腿从他掌中抽了出来急于离开,哪知她起身太猛,站起的瞬间又一头栽了下去!
幸被左辞揽住腰身,自后面将她抱了个满怀。
真是要命了,一旦抱上,他心里再怎么劝说自己放开,手上却不听使唤。
林婴满眼金星:“可能是我躺太久了,手脚有些不灵。”
“不要着急,我来帮你疏松一下。”
要命了!左辞这话仿佛是贴着她耳边说出来的。林婴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越危险的事情越是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有种力量在极力诱惑。
左辞一手揽在她腰身,一手沿着肩背揉搓到她的手臂,她身体好柔软……
一直在隔靴搔痒般的蠢蠢欲动,终于在这一刻实实在在地抓住了。然而人心向来不知足,左辞突然生出一股,想要疯狂一点将她浑身上下一丝不苟的庄重,和衣衫遮掩的疏离全都撕开弄乱,越乱越好的狂野爱欲,仅存的理智犹如风中的残烛,在摇摆之中忽明忽灭。
心跳隔着衣衫朝林婴猛烈撞击。
林婴朝外蹭开半步,企图挣脱开,她用双手撑住棺椁边缘,身体虚虚软软几乎撑不住。左辞紧紧抱她抓她深吸她的味道,林婴死死掐住棺椁边缘,咔擦一声捏裂了满手木屑。
她想运行内丹,她想找回冷定,然而再怎样努力,她都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入网的蝴蝶,被无形的丝丝缕缕粘了满身,拼尽力气也挣不开此刻的纠缠,她害怕自己马上就要死在这重重罗网里,用残存的意志,错开一直紧咬的牙关:“左辞、停下……”
轰地一声,林婴这丝有气无力的娇音,好似催情猛药一般炸在左辞耳畔,她在说什么?她明明让他停下,他却听出了满溢而出的欲拒还迎。
撩火成瘾的手掌根本不听使唤,他想用身体做城墙,将这轻颤又飘忽不定的人,永永远远的禁锢在壁垒之中。
“左辞、左辞!”林婴在他的紧抱之下整个人都颤抖了,“左辞,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要你。
“你想让我恨你吗?”
乍然对视上那双冰魄似的眸子,左辞略慌张地放开了手。旖旎美梦不留人,林婴正在因为他的逾矩含羞带怒。
左辞在她的目光中,略退一步,他看着林婴的眼睛。
林婴便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