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辞林婴一对眼,都纳闷两个人呼吸无声,蓝紫沐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就听蓝紫沐道:“师傅!我诚心诚意拜你为师,这么长时间,你也该看出我对炼丹术有多么热爱!我承认,当初假传程师傅的遗言,说他将我托付给你恳请你收我为徒是在编瞎话,可也是因为,我实在害怕你不收我,没别的办法了……”
蓝紫沐边说边咚咚磕头。
林婴想起他假传遗言非要给自己当徒弟的事情,忍不住失笑,也好奇他是怎么发现了自己,刚想站出来。结果站到一半,又被左辞给按了回去。并且示意林婴噤声。
林婴再次朝蓝紫沐望去,这才发现,这块石头好大,他们两个藏身石头的左半边,而蓝紫沐则是冲着右半边磕头。
他磕了半天,见无人应答,便无奈捂住脑袋站起来,嘀咕道:“林婴没来这?难道我又猜错了?唉。”
他天天想找林婴,奈何林婴新婚成天与左辞出双入对的,他也不敢太碍眼。好不容易听说俩人出去了,他一猜这山头上,出双入对的人都喜欢来摇光台,这才一步一步的爬上来。
结果扑了个空。
他唉声叹气的往回走。
林婴知道他修为低,上山下山不容易。之前左辞不许林婴收他,是因为总觉得他心术不正,怕将来教出个不走正道的,不如不教。
可如今:“……”
林婴差了只鸾鸟过去,落在蓝紫沐面前,蓝紫沐又惊又喜左看右望高声呼喊:“师傅师傅,是你派来的吧?”
话音未落,左辞一个念头,鸾鸟长爪探出抓住蓝紫沐的衣领子就飞走了,蓝紫沐吓得哇哇大叫,最后被丢在山下一个草科里,摔得浑身疼!
刚想爬起来,就被一把剑按在了脖颈子上,周小媚抽抽搭搭的怒问:“好个损贼!你拆台使坏也就算了!居然追到这里看我的笑话!”
蓝紫沐一惊,心说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他脑子一向极快立即讨好示弱地说道:“周姑娘,你把剑拿开吧,我摔得差点粉身碎骨,浑身都快疼死了!你不拿剑我也逃不了。”说完疼得直哼哼。
周小媚一抹眼泪,狠狠说道:“活该!老天有眼!最好把你摔死!”
蓝紫沐心里暗笑,表面又呲牙咧嘴地哼哼一阵,道:“周姑娘你误会我了,我刚才不是拆台也不是使坏,我只是觉得,你这么美若天仙成天围着那个姓谢的转,姓谢的他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是实在看不惯他这才出言想要点醒你!天底下好男人这么多,你干嘛光顾围着他转啊……”
周小媚怒道:“我不围着他转我围着你转?你想得美!你这癞蛤蟆这辈子吃不到天鹅肉,下辈子还是别想吃到!”
蓝紫沐气乐了,他笑着笑着一扭身,突然发现周小媚坐在一块石头上,脱掉了左靴,雪白细瘦的小脚丫光着踩在草地上,脚踝处还肿起来好高!他高兴得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指着周小媚的脚丫说道:“怎么着?刚才下山,扭到脚了?”
周小媚恼羞成怒:“原来你没摔伤!滚!再看我的脚,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蓝紫沐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同是天涯活该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就不能像我一样坦率豁达!抛却前嫌吗?比如说现在,你脚伤了走不了路,我脚好好的!我可以帮助你啊……”
周小媚泪流满面:“我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要你帮!你给我滚!”
蓝紫沐:“嚯!我又没有逼你什么,你唱得哪出刚烈,我只是听说,这山里有妖怪!”
周小媚:“胡说八道,你比妖怪还可怕呢!你滚!”
“你别不信啊,就是前阵子,状告林婴欺师灭祖的那颗树妖,他本叫庄克云,也是云麓山上一教习,林宴出去打仗的时候,他成日刁难林婴,还对她动手动脚的,林婴忍无可忍用生花剑刺伤了他,他体内的淫邪欲望也顺势长成了一棵树,后来被左宗师派出的一只老鹰给叼到了北境,本想让他在那苦寒之处活活冻死,结果没见过树的北境人竟然栓红绳拜他供奉他,他就一点点成了气候成了妖精!吃过好多修士!就在前几天!”
他说到这里故意盯着周小媚惊悚的眼睛,压低声音道:“他的须根,顺着石牢的地缝长了出来,不知道是变成了这棵树!还是变成了那棵树!”
蓝紫沐边说边随手瞎指,因为这件事情正是这几天的热闻,云麓山已经洗脱了林婴的罪名,判那庄克云毫无师德命众修士炼化之,可是周小媚从没听说他的根须还能顺着地缝长出来,正在将信将疑的时候,蓝紫沐又道:“而且那淫贼庄克云!他最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美貌娇嫩落单又无依无靠的小道姑了!周小媚,我走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大声喊,万一我听见,我会回来救你的!”说完转身就走。
“啊!!!”周小媚的喊声漫山回荡,四下树影随风婆娑周小媚吓得魂飞魄散哭着说:“呜呜别走求你别走!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