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这次琼花宴表现出了十足的重视:
宾客总共数百人,来宾所携家眷却并非事先定好。
母子二人不但亲自相迎,而且在谈笑风生间就能将各来宾间的关系迅速捋清、周全地给每位来宾都安排好最妥帖舒服的坐席关系。
连各族的住所、随从安排、交通工具的安置方位,都做出了最合适的安排。
真正做到了宾至如归。
这种错综复杂的庞大关系网,除了这两人,怕是再好的脑子也难捋得清。
司霆和花铎是至交好友,所以花铎见他忙着直接免去了寒暄客套的环节。
他向长辈行礼后,对司霆留下一句:“我晚点过来帮你。”便带着弟弟妹妹直接入了席。
安顿好两个小孩,花铎又转回入场口帮忙做迎宾去了,席上只留下花璨和祝寒烟两人面面相觑。
沉默了一小会儿,祝寒烟先开口问道:“晏晏,那天兄长把你接回去后,有没有罚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把他约出去打猎……”
花璨听闻愣了一下,心道“你有这想法为什么不早点说呢,我早就挨完训了诶仁兄!”
不过她还是客客气气地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说:“还好还好,只是小小骂了我一顿,我也认罚,谢谢烟儿哥哥关心。”
这句“烟儿哥哥”是他俩幼年时每天泡在一起玩,漠雪钰教她这么叫的,自从长大些后就再没唤过。
她冷不防来这么一句,着实惊到了“烟儿哥哥”本人。
他满脸通红、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接不上,只能嘟囔了一句“那就好”,然后别开眼睛看向来往的人群。
花璨也没想到叫个乳名能让他有这么大反应,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又想起那天在饭堂他也故意这样逗过自己,顿时觉得十分暗爽。
她不想气氛尴尬,找话道:“说到打猎,我听说一会儿的宴会上会有猎兽的环节。
我是第一次赴宴没什么经验,一会儿能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啊?
我还没见过你和哥哥打猎的样子呢。”
祝寒烟听了这话,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他惯用剑,而猎兽多用远程武器,并不是他擅长的类型,但花铎则不同——他的父亲花睦尧最擅长用弓,且将用弓之法尽数传授给了花铎。
猎兽正是交流武技的好契机,他正打算跟兄长好好学习一下运弓的法门。
但是花璨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不带在身边也不放心,她主动提出来要一起刚好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祝寒烟趁着现在还有时间,给花璨讲起了琼花宴的节目流程和一些往年的趣事。
二人毕竟只相差了三十年,算是同龄人,况且小时候一起长大,所以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热络起来。
等花铎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是这样一幕:
自己的妹妹一脸羡慕地听着人家给她讲上一届斗琴的彩头——那本琴谱《玄玑》究竟是怎么在险些失传时被白泽族人寻到并带来宴会上的。
光听完还不算,她还要好奇寒烟是如何赢得比赛得到奖品的,人家祝寒烟又不好讲得太详细——会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花铎做了个好人,他及时出声打断:
“寒烟的琴艺精妙无双,几句话就能给你讲明白的话,你当那时在场用琴的都是饭桶吗?
你呀,快把口水擦一擦,端正坐好。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