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裴玄忌肯保护小郡王,他就能设法保裴玄忌。
无论朝局如何变幻,他便始终不会同裴玄忌为敌。
除了报先帝之恩外,这是他的一点点私心。
只为裴玄忌。
“你答应我。”
云知年抓住裴玄忌的手腕,定定望向他,“答应我,阿忌!”
“好,我答应你。”
虽对于云知年如此在意江旋安多少生了些妒忌,但裴玄忌又怎忍心拒绝,便反握住他的手,承诺道,“我定会保护好江旋安。”
云知年虽松懈了神情,可依旧攥着他的手不肯放。
“好了。”
裴玄忌回首,看到几个心急的弟兄已经下马朝他这边走来了,只好握着云知年的手哄道,“又不是再不会见面了,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大不了来年我还带江旋安那个臭小子入京,总是…总是还有机会再相见的嘛!”
“倒是你,在宫中要好好照顾自己。姚越我已叮嘱过了,回头再让陇西那边敲打敲打,他定然不敢再欺负你。”
裴玄忌思及云知年的处境,仍是惦念不下,“我知你舍不得你的陛下,但是知年,若是他对你不好,你也该早为自己打算…不要再忍辱求全。”
裴玄忌想要再劝劝云知年的,劝云知年放弃那段并不美好的感情,但是他却没有立场。
他不是云知年的什么人。
云知年也已经当着他的面做出了选择。
他只能尊重。
可这心头又为何会那般酸苦。
他一个外人眼中桀骜不羁,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裴家三公子,又为何会因一个太监而失了心魂,卑微若此。
裴玄忌见云知年久久未答话,这卑微感便觉得更重了些,从心口直往鼻腔里窜,所以,在自己失态之前,裴玄忌便故作潇洒地,仰头看了眼天。
澄蓝无垠,日头明亮。
“是个好天。”
裴玄忌笑笑,掩饰起自己的失落,“阳义的天也好看。”
“是吗?”
云知年也意识到裴玄忌情绪不对,便也抬首,随他一道举目望天。
“是,好看的。若有机会…”
“老大!你还搁这儿干嘛呢?弟兄们都在等你啊!”
“就走了!”
周遭有正守门的太监侍卫,还有他的那些兵营弟兄,裴玄忌最后看了眼云知年,最终,就只是极为克制地拥抱了一下。
“唔…”
裴玄忌怀抱炽热,他的脑袋埋在云知年的肩窝,近乎贪婪地吸嗅着那只属于这个人的清香。
“好好的。”
“明年,我再来看你。”
“若是那时,你改变了心意,我随时愿意带你走。”
说罢,怀间热意陡然抽离。
裴玄忌转身,向自己的弟兄们大步跑去。
“怎么这么久?谁啊?”
那来接他的士兵好奇地向这边张望,裴玄忌挡住他们的视线,岔嘴道,“没有,随便交代几句话,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