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汹涌的怒火,彻底点燃了余晓晓所有的理智。
余晓晓冲上前去,用力捉住了alpha男人的衣领。
“——你干什么呢!!”
孙涛开口,试图质问:“你他——”
而他一句话未说完,就被余晓晓一个头槌抡晕了,整个人“砰”一下被猛地摔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鼻血横流。
alpha男性头脑“嗡——”地一片空白,好半天缓不过神来,而早已失去了能够反抗的先机。
而孙涛的身躯在下方挣扎着,而余晓晓攥紧了拳头,用力地、一拳、一拳、一拳,抡满了砸下,对准了男人的那一张丑陋而扭曲的嘴,让四溢的鲜血染满那些丑恶的牙齿。
……这可是在学校里啊!
她几乎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愤怒,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所有一切都应该井然有序,至少应该是善良的、彼此友好的,即便是霸凌,也不可能会有这么过分——
走廊里逐渐变得嘈杂起来,喧闹在煮沸,学生和老师们挨挨挤挤,对缠斗着的他们无从下手。有老师在维持秩序,有人在捏着鼻子喷洒阻隔喷雾,还有老师打电话接给校园保安。
只有女洗手间里——
那个传来灼烧着、失控了的omega信息素的隔间当中,仍然悄无声息地只有寂静一片。
“——这是在犯罪!!!”
沸腾的嘈杂里,只有余晓晓在大吼着。愤怒和激动的眼泪,早已经充满了那双属于女孩的天真眼睛。
她顾不上来劝架的其余老师,对alpha男人挣扎着打过来的拳头也仍然不闪不避,只对准了那颗摇摇欲坠的牙齿,用力砸下去。
“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他?!”
余晓晓在嘶吼着,声音早已经破了音。
她的视线里染满了红色,所有的理智也几乎都快要被灼烧殆尽,燃烧成为灰烬一样抖落。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放纵他犯罪——”
“我没有错。”
余晓晓梗着脖子,一字一句这么硬邦邦地撂下。
“她也没有错!只有这个玩意——”
她视线环顾过办公室,落在一旁坐在靠墙桌边、用布巾捂着下半张脸的孙涛,用力不屑地“嘁!”了一声。
alpha男性恨恨地抬起眼看她,被余晓晓一眼瞪回去了,几乎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看什么看。”余晓晓硬邦邦怼他,脊背站得笔直,“你要出国了,是吧?一辈子别回来!”
看她手腕咔吧一扭、脸气愤得通红,简直又有要一拳抡在人脸上的架势,办公室里和稀泥的老师不得不把两个人分开。一时又批评不出什么来,只好先把她劝去医务室,而将孙涛交还给赶来的家长。
于是,余晓晓只好气鼓鼓地坐在医务室的床上,嘶嘶吸着凉气、给手上的伤口消毒。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孙涛牙齿的断面上划到了,她手背上亘了好大一个口子,冲洗之后湿哒哒地往下滴着血水。
她望着沾满碘酒的棉签良久,心一横,吸了口气,就打算往伤口上按,忽然在门口发现了一个身影。
余晓晓吓了一跳,手一抖,刚好按在了伤口上:“……呜哇!”
门边的身影也抖了一下,好像是被她也吓到了,僵在那里,看起来随时都要逃跑似的——
等余晓晓疼得呲牙咧嘴、坐着不动了,那个声音才轻轻地响起,还带着细小的、发着抖的颤音:
“……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才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校医室门边——是个苍白单薄的少女,宽宽大大的校服,她一只手用力按着自己的颈后,长发凌乱地散在肩上。
她就那么望着余晓晓,尚还稚嫩的面容上,眼眶和嘴唇上的齿痕全都红得厉害,几乎快要渗出血来,虽然拼命克制着,却仍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余晓晓直觉般一下子认出,她就是那天晚上的女孩。
她眨眨眼睛,忽然发觉对方手指间还残留的血的颜色,心脏一下子揪紧了。
“啊、那个……”余晓晓比划两下,又想起那个位置是“腺体”,一时涨红了耳朵、不知为何有点说不出话,“就是、那个,你……这里,是伤到了吗?严重吗?会不会痛?需不需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女孩就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她这么轻声答,声音低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碎了似的,“就只是擦破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