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推开门,就看见西门吹雪正在擦着手里的乌鞘剑。
“要沐浴吗?”西门吹雪抬起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江饮君今天在池塘里游了一圈,哪怕是被风吹干了,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于是,他点了点头,把身上一直披着的白色外衫脱了下来。
只不过,他有些犹豫地看着身上有些脏的衣服。身上的这件衣服还是西门吹雪今天刚给他准备的,现在他没有换洗的衣服。
总不能裸着吧?又不是他自己在房间里。但是这套衣服却是太脏了,还带着水腥味儿。
西门吹雪像是提前知道了他的担忧,似是无意地问道:“先穿我的?”
他低着头,江饮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声音无喜无悲,江饮君也猜不出来他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只好犹犹豫豫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
西门吹雪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有说愿意还是不愿意,搞得江饮君站在那里颇有些不好意思。
到最后江饮君还是穿了西门吹雪的衣服。
他穿好衣服后低下头看着拖到了地上的衣角,然后弯下腰把裤腿往上挽了挽。
现在是夏季,洗完的衣服吹一晚上就能干,于是江饮君把洗好的衣服抱了起来,准备去客栈后院挂起来。
禁闭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西门吹雪听到声音后抬眸去看,然后一滞。
虽然已经看过了,但每一次看到江饮君这种样子他还是会忍不住被惊艳到。
江饮君头发还没完全干,此时正散落在背后,这样显得他的脸更小了,甚至在乌黑的头发映衬,他原本就白皙的脸更加的白皙了。
透过走廊的烛光一照,颇有些灯下看美人的感觉。
江饮君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尾湿润,唇色红艳地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西门吹雪低垂下眼眸,“好了?”
“嗯。”江饮君连忙给西门吹雪让路,“我去把衣服搭在后院。”
说完后就像逃似的跑着离开了。
路过西门吹雪时,衣服上熟悉的香味飘进西门吹雪的鼻腔。
跑走的江饮君回过神来,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跑什么!怎么这么没出息。
他觉得自己估计是病了,说不定是因为疏于锻炼,不然为什么总是心跳加速,心率失常?
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似的,江饮君不敢往下深想,只好找着理由自欺欺人地骗着自己。
他回到房间,西门吹雪已经歇下来了。
江饮君步子放起,像贼似的蹑手蹑脚地走近。
很好,没有吵醒西门吹雪。
江饮君小心翼翼地在对方旁边空出来的地方躺下,然后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腹部。
他没盖被子,也没有把外衣脱掉,整个人和昨天比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