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剑柄处都挂着剑穗,我又不会做剑穗,只好学着钩织。结果你还嫌弃,呜呜呜。”
尤眠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削瘦的肩膀耸动,语气柔软破碎。
阿飞一句话还没说呢!
冷冰冰的剑客浑身一震,仿佛一直凝结着冰霜的眼眸都充斥着惊讶。
阿飞从小到大只见过一个人的眼泪——他的母亲。
眼泪那么柔软,却是一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飞剑客天不怕地不怕,遇见尤眠的眼泪后,顿时有些慌。
“你……”
他手足无措,声音都结巴起来:“我没有嫌弃的意思。”
说罢,青年半蹲下在尤眠面前,抬手想要找帕子给对方擦眼泪,却忘了自己根本不用帕子。
“刺啦”一声,阿飞撕下一块衣袖,随后犹豫地递给了低下头呜呜哭泣的尤眠。
“我不嫌弃。”
“真的?”
“嗯。”
阿飞紧张地看着快缩成一团的少年,眉头紧蹙。
“那你现在就系到你剑上。”
听罢,自觉理亏的阿飞便接过尤眠手心里的丑玩。偶系在了自己的剑柄上。随后,将剑递到了对方面前。
竖着耳朵听到动静的尤眠猛地止住了呜咽,沉默下来之后更令阿飞紧张了,握着剑的手都有些用力。
谁知,少年抬起头后,非但没有湿润的泪水,反倒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
“你!”
阿飞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他没有哭!
尤眠乖巧一笑:“你生气了?”
“但我说的可是真的,这个东西花了我好长时间。”
“没生气。”
阿飞站起来,高大的身影顿时将烛光遮挡了大半,影子如猛兽一般吞噬掉尤眠。
“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摘掉也没事,毕竟却是很丑。”
尤眠耸耸肩,心里叹了一口气。
阿飞抿唇,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于是将剑重新置于腰间,开口干巴巴道:“早些休息。”
说罢就匆匆离开。
“哎——”
望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尤眠单手托腮,另一只手转着签子:“也不知道他究竟喜不喜欢。”
只是,少年口中的他指的并不是阿飞,而是另一个。
*
“这是……猫?”
桌在窗前的青年垂首看着手中柔软的毛线玩偶,指腹轻捏了一下,莞尔一笑:“你做的?”
“嗯嗯。”
少年坐在无情对面,双手托着脸,脸颊肉溢出指缝,如棉花一般。
“怎么想起来做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