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没有完全落回实处。谁家老公外出几年,杳无音讯,还能当作没事人一样坦然自若的吃吃喝喝,甚至怀有明天会更好的一颗雄心壮志。
这、到底是在意老公,还是根本不在意老公?
在意的话,完全看不出来,不在意的话,又何必守着常家好几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孝顺公婆,关爱弟兄。
“娘,明儿你去烧香,喊我一起,冬日天亮的晚,您一人去,我不放心。”武鸢衣的话打断了陈氏的思绪。
“哎哎哎!你是要去的,你跟我一起去保佑昀初早日归家。”
武鸢衣。。。。。。那还不如不去。
几人在院子外吃的热火朝天,屋里飘来一阵淡淡的酒香,武鸢衣放下筷子,道:“酒也好了。”
话音刚落就见落落陈氏都站起来,武鸢衣笑道:“别忙别忙,你们接着吃,我去拿。”说着就闪进屋内,端着一壶热酒朝着他们笑脸盈盈的走过来。
有些话起了头,就很难收住脚,陈氏决定趁着酒劲儿,探探她大好儿媳到底怎么想的,姑娘家可耽误不起。
陈氏一杯酒下肚,给武鸢衣夹了一筷子肉,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才缓缓道:“武娘,你知道的,我是一直拿你当媳妇儿,当女儿的。”
武鸢衣包着一嘴的肉,猛猛点头。她当然知道,如若不是常家人对他这么好,她又怎会掏如此心掏肺的回报他们。
初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只有常家人对她好,把她当成家人,反正她也回不去了,她自然也是一心一意拿他们当成最亲近的家人。
一家人穷点累点,只要心在一起,苦也不觉得苦。
陈氏拉着武鸢衣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知道昀初这几年对你不闻不问,是他不对,他若回来,我定要他跟你道歉。”
岂止是对我不闻不问,对你们也不是不闻不问的。这种不负责任没有家庭观念的男人,要他何用?
爱回来不回来!
武鸢衣心里腹诽,面上只是微笑不语。
陈氏语重心长道:“可他若是不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就像现在这样,好好过日子啊,有他没他都是这样过。武鸢衣笑道:“没打算,就这样守着家人,挺好的。”
陈氏脸上笑意更深,心里的愧疚也更多,“武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昀初好不容易才有了消息,可也没有给个地址,让人无处寻他。而今你也二十有六,可、万万不能在耽搁下去了。”
陈氏说完,除了年年,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先看陈氏,又看武鸢衣。
武鸢衣决定还是先糊弄过去,“娘,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您不想要我这个媳妇儿了?”
“不是不是,是你太好了,太好了。我怕我家大儿耽误你啊。”在武鸢衣现在生活的这个社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不是闹着玩的。
女子生来就要恪守妇德,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她能明白,陈氏跟她说这番话,是真心为她好,让她找个踏实可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再生几个大胖小子。
女人的这一生,在这个社会下,已经算是圆满了。
可陈氏不明白,武鸢衣是真的很满意现在的日子。没有刻薄的公婆,恼人的妯娌,还不用伺候未曾见面的老公,武鸢衣看了一眼可爱的年年。
哦,对,还能无痛当妈。
虽说是大妈,虽说不是她生的,可一点儿也不影响她养的很开心。
“好孩子,你还年轻。若是对我家昀初无意,不用和我们一起过苦日子。我们是不会怪你的,会给你一纸休书,放你自由。”
武鸢衣见实在糊弄不过去了,只好道:“娘,是您误会了。我对昀初的情谊,苍天可鉴。这辈子能嫁给他,是我的福气。”
其实武鸢衣也想说的更具体更感人些,可她真的不了解常昀初,对他的印象一直是不负责任的负心汉,也不知道这夫妻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的细节,说出的话,自然没有什么可信度。
果不其然,见常家人都是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武鸢衣就知道坏了,这是根本没信啊。
武鸢衣只好以手誓天,完全一副假戏真做豁出去的样子:“我武鸢衣,生是常昀初的人,死是常昀初的鬼。我这辈子,只爱常昀初一个人,就算他永远不回来,我也不会变心的。”
对天吼完的武鸢衣,才发现常家人的脸色更怪了,不是那种不信任的怪,反倒像是被雷劈了的怪异。
武鸢衣回想一下,好像也没有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好笑话吧,至于吗?看着他们憋笑的憋笑,捂耳的捂耳,低头的低头。
武鸢衣小小的郁闷了一下,不过好在,陈氏不再说让她另觅良人的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