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鱼则直接从袖中甩出一柄飞镖,干脆利落地杀了那个黑衣人。
裴雪时——
“诶!手下留情!”温盛宜快步上前制止了裴雪时要往黑衣人身上踹几脚的动作,“留个活口好问话啊!”
裴雪时三人方才与他们周旋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些黑衣人的实力而已,真论实力,再来二十个黑衣人都不够他们打的。
三人,尤其是已经“灭口”了黑衣人的两人:……
因着那些黑衣人还带了绳子,他们把人都绑了起来。
温盛宜上前毫不客气地扒了那个唯一清醒的黑衣人的外袍,只见那黑衣人的脸上赫然画着一个图案,与客栈里的杀手只是额头和脸颊处略有不同,但极为相似!
那黑袍人看自己的斗篷被掀开,刹那间用极阴沉的目光盯着他们,嘴巴开合间说出的话虽听不懂,但温盛宜四人却能从他的语气种感受到明显的辱骂与恼怒意味。
翼鱼走上前去,手起箭落间,把这个黑衣人也弄晕了。
“他们这个组织,似乎不能让人看到脸?”张砚看这黑衣人的状态,开口猜测道。
“更准确来讲,或许是不能被外人看到脸上的图腾?”温盛宜回忆了一番自己从前在伊塔尔的时候见过的一些部族,其中就有以物覆面而不能被拥有本族信仰外的其他人看到,否则就是被视为对所尊信仰的大不敬。
只是有这样规则的部族,都是相信“神本为恶”的啊……
或许是她脸上的表情过于凝重,张砚看其他二人都像锯嘴葫芦般不说话,只好略有些僵硬地开口问她:“怎么了吗繁姑娘,我看你表情似乎不太好。”
温盛宜也并没有隐瞒,将自己思索的东西告诉了他们。
九霄如今的四国也都是从传统部族发展起来的,在先祖时期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信仰,比如说古燕国最原始的信仰和部族图腾就是大燕,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坚信“我所信者必为正”。
“神本为恶”的思想是后来才由南泽国的一家邪教组织所创立,这个组织后来虽然被南泽朝廷彻底歼灭,但这种思想却不知为何竟在北方的伊塔尔和南方的乌余达部落里广为流传,甚至还生过许多大大小小的事端。
而信仰这种思想的部族在这个各方势力都以“正”为本的大陆上,是真的会被人人喊打的,所以渐渐的,这些人为了活命,也就在九霄隐了踪迹,只偶尔会在找不到凶手的命案中被提到说“那就只能是邪教做的了”。
裴雪时张砚闻言一怔,他们没想到,只是到春江查个多年前的旧事而已,该查的还什么都没查到呢,先查出个邪教来。这样的话,也怪不得这位繁姑娘这般冷静淡定的人也会露出愁思来。
可毕竟他们来此的目的不在此,四人思考后还是觉定先查自己的事,等出去后报官,把事情交由官府处理。
*
山洞里什么都没有,应该只是被当作一个通道。四人把那三个黑衣人处理了后便出了山洞,站在洞口能看到外面的景色,雾似乎比早晨他们刚从山洞起身时淡了些。
张砚环顾四周,大大咧咧开口道:“这儿应该就是涟山后山,传说中秦女花的所在地了?”
“这山洞既然是个连接通道,那这附近一定有什么重要东西,我们先紧着这附近查探,大家记得动静轻些。”温盛宜嘱咐道。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在不远处的缓坡上看见了远处的一大片荒地。其实说是荒地也不准确,因为那片土地都已经变成黑色的了,地面上除了干涩的裂痕外什么都没有,明显是被焚烧过的!
他们穿过茂密的森林,来到山坡前。
“地都烧焦了啊……”
四人站在坡下,怔怔看着眼前的画面。
这片土地有问题,可他们甚至不敢踩到上面去,生怕下一秒田地的裂缝就不堪重负化作飞沙,或是直接塌陷下去。
最终他们还是找了个地表裂缝较小较窄的地方,慢慢摸索着爬上了缓坡,当他们彻底爬上坡顶时,直接被惊呆在了原地——
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粉色,高大的绿树立于花海之间,鸟雀在花海中栖息,潺潺的流水横梗了整块陆地而和花海一样无边无际,一间略大的点缀着鲜花的木屋坐落其中,和风吹过时,带起了阵阵馥郁芳香,堆积在地上的花瓣就这样在空中缓缓飘舞,美的如梦似幻。
花丛间还有一条一看就是人为修剪出来的小路,左右都插了栅栏,栅栏上还系着白色的飘带,远望过去有些许的瘆人。和周围的美景放在一起,竟又奇怪的没有违和感。
“这就是……秦女花吗?”
他们看着眼前如临仙境般的景色,一时都忘了动作,直到温盛宜这句无意识的呢喃响起,四人才回过魂来。
就在他们趴在坡上犹豫怎么进去的时候,木屋里突然出来一个人。
四人将身子又往下缩了缩。
那人应该是没有发现他们的,因为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篮子,从木屋走出来后便径直扎入了秦女花田里,似乎是在采花。
“你们说,我如果现在直接射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温盛宜看着那人,摸了摸下巴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