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见程玄川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彻底慌了,她看了一眼苏婉清,道:“侯爷,你处事不公!明明是苏婉清身边的邵婆子提议去吃酒的,丁婆子吃醉了酒误了事,让贼人进来。李婆子顶多是跟着一起吃了饭,你凭什么只针对我身边的下人,你应当把邵婆子送去苏家!”
凭什么只让她一个人丢脸,苏婉清身边的人才是罪魁祸首,苏婉清要跟她一起没脸才行。
苏婉清心里满是疑惑。她在苏家只认识一个邵婆子。此人在她小时候就喜欢克扣她和姨娘的吃食,没少欺辱她。她嫁人时应当只带着亲信才对,怎会带着这个人。
雪梅怕夫人被秦芷糊弄了,忙走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夫人,邵婆子是冯夫人身边的人,是冯夫人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
原来如此。怪不得邵婆子会跟着她来侯府,原来是母亲安排的。程玄川也算是阴差阳错为她除去了这个眼线。
她不想在此事上多说什么,看向秦芷,道:“三弟妹对刺杀一事倒是知之甚深,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件事是你策划的呢。”
秦芷眼神微变,一副心虚的模样。
“咱们在说邵婆子的事情,你扯刺杀的事做什么?”
“邵婆子几人不就是和刺杀有关吗?”苏婉清转头看向程玄川,“侯爷,既然三弟妹提出来了,不如您将这几人一同叫来,好好审一审,看看她们背后的人是谁。”
程玄川看了苏婉清一眼。
她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秦芷生怕程玄川会同意,心念一转,立即变了话术:“动手的人又不是她们,她们不过是后宅的老妈子罢了,何必抓着她们不放。”
苏婉清:“抓着她们不放的不是三弟妹吗?你一大早就来我院中闹,究竟意欲何为?”
秦芷看着苏婉清的脸,憋了一肚子火,可程玄川在这里,此人向来不讲情面。她不敢闹大,只得忍了,但还不忘放一句狠话。
“我看你如何跟母亲交代。”
苏婉清:“三弟妹莫不是忘了,父亲临终前曾立下规矩,管家权由侯夫人来掌。我是皇上亲封的平西侯夫人,管家天经地义,何须向任何人交代。”
有老侯爷的遗言,又有程玄川撑腰,她何必怕秦芷。
秦芷怔怔地看向苏婉清,这苏家女一向清高不爱理府中的俗务,对程玄川也不热络。今儿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兰月郡主不日就要抵京了,她看她能得意到几时,她等着看她的笑话!
秦芷愤愤地转身,想要离开清月院。
苏婉清:“站住!”
秦芷停下脚步,怒视苏婉清:“怎么,二嫂还有什么吩咐?”
苏婉清:“既然还知道我是你二嫂,以后就讲讲规矩和尊卑。今日你直呼我姓名,我且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你留面子了。”
秦芷想怼回去,可看着苏婉清身侧的平西侯,她敢怒不敢言,愤愤地转身离去。
秦芷走后,清月院又恢复了平静。
苏婉清看向程玄川。
从方才起她就发现程玄川在看她,此刻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身上。
“侯爷有话要说?”
程玄川否认了:“没有。”
他没有,她有。
“侯爷能告诉我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程玄川看了一眼丫鬟端过来的朝食,道:“边吃边说吧。”
苏婉清:“好。”
两人一同回了主屋,饭桌上,程玄川简单跟苏婉清说了一下那晚发生的事情。
苏婉清:“看来丁婆子有可能是被人故意灌醉的,目的是要将黑衣人藏在厨房里。”
程玄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