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泻的月色被重帘掩去大半,神像的面容也愈发难辨,只在石砖上投落一道模糊暗影。
“殿下……弄疼妾身了……”
还不等卫怜想明白三皇兄口中的"热食"是什么,女子便嘤咛出声。
卫怜脸色骤然烧红,耳根烫得厉害。
纵是未经人事,她此刻也明白过来了!
且这女声……分明是去岁刚为父皇诞下十三皇弟的赵美人!
一阵急切的衣带撕扯声后,是愈演愈烈的皮肉拍打,无孔不入般往她耳里钻。
二人情至浓时,这间神殿再不复半丝庄严冷寂。女子时而啜泣时而娇喘,口齿不清地迷乱唤着“郎君……哥哥……”
卫怜被这动静臊得如芒刺背,连胃里都翻腾起来,死死咬住下唇,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帘外的男女并不心急,情事中途还夹杂着调笑,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听得卫琢眉头紧皱。
察觉到她的羞愤,卫琢双臂拥紧卫怜,将妹妹往怀中带了带,又伸出手掌,轻柔包裹着她紧攥的拳。
卫怜蜷着身子,轻薄的衣衫难掩身姿玲珑,正露出一截白嫩后颈。两缕青丝粘了湿漉漉的汗,正缓缓朝着襟口内滑去。
帘内似乎也有潮热升腾而起,裹着男女交媾的浊气,令这一方小天地黏腻了起来。
卫琢喉结滚动了一下,迫使自己将目光挪开,转眸望向那尊高大的神像。
然而下一瞬,他猛地察觉到身下的异样,整个人骤然僵住。
帘内狭小,卫怜仍然一无所察地缩在他怀里。卫琢放轻呼吸,指尖掐入掌心,再借着这丝痛意,慎而又慎地朝后一点点挪移,拉开与她紧贴的距离。
衣料细微地摩挲着,他扫了一眼衣袍上难堪的褶皱,微微咬了咬牙。
时间犹如被黏滞一般难熬,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帘外总算云收雨散。
二人难舍难分说了好些私密话,这才整衣离去。
卫琢强压着紊乱的喘息,额角不断渗出细汗。他倚着殿壁暂未起身,一旁的卫怜却无法控制地微微抖了抖。
她似乎忍到了极限,忽然弓身干呕,恶心得吐出几口酸水,一双眼憋得通红,嗓音也颤得厉害:“三皇兄荒唐至此……这般有悖人伦……岂非、岂非禽兽不如?”
卫琢抚着她脊背的手一僵,垂眸望向石砖,默然不语。
月色透过窗棂,映得他一张面容明暗不定。卫怜辨不清他此刻神色,愈发感到心中不安:“皇兄?”
良久,他才开口,嗓音低沉:“小妹……此事万不可说于任何人听,明白么?”
卫怜紧蹙着眉,点头应下。
“陆公子也在内。”卫琢转过脸来凝视她,语气不紧也不慢,带着几丝沙哑。
听见陆宴祈的名字,卫怜愣了愣,低垂脖颈,声若蚊吟地应了,耳尖悄悄泛起红晕。
卫琢看在眼里,袖中指节猛然攥紧。
遇上这等难以启齿之事,侧殿自是不能再待。二人设法避开巡夜宫人,各自回寝殿。
临别的时候,瞧见卫琢额前落着几缕汗湿的发,卫怜抽出素帕,踮脚去为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