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万昭容出身百年望族,年少时母族遭人构陷一夜之间失势,十二岁的她带着十岁的幼弟寄人篱下。四年后,她以平民之女的身份入宫,从美人做起,一步一步坐到了皇后之位,其胞弟万昭安则入了军营,凭借本事稳扎稳打在军中搏出了一番天地。
论实力,万昭容的治下手段后宫无人敢惹,论背景,万家声望虽不似从前显赫,却有镇北军做靠山。因此,即便司徒嫣宠冠六宫又诞下了皇子,亦不敢小看皇后。
“参见皇后娘娘。”
满殿皆跪,司徒嫣款款起身行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万昭容长袍曳地,姿态华贵,目光在司徒嫣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南宫玥身上。
“你先起来。”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人感受到了几分威严。
司徒嫣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脸色微变。
南宫玥如临大赦,应了声:“谢皇后娘娘。”
她掌心撑地,缓缓挪动膝盖,刺骨的麻木令她的身子颤了颤。
万昭容身旁的一个宫女上前,扶了她一把,这才勉强站立起身。
南宫玥朝那宫女微微颔首,宫女双手交叠又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万昭容看向司徒嫣,冷声道:“淑妃明知南宫家主身份,还做出此等苛待之举,就不怕明日御史台的折子淹了御书房吗?”
此话一出,司徒嫣便知皇后果然是来给南宫玥撑腰的。
她直起了身子,不紧不慢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不过是服用了丹药有些不适,头昏脑胀的这才忘了让她起身,并非有意苛待。”
“身子有病就该让太医看看。”万昭容面无表情吩咐道,“宣孙太医进来。”
司徒嫣眼皮一跳。
竟把太医都带来了。
她心里再有不愿,也只能乖乖坐回软榻上,宫女上前布下了一层纱幔。
如此同时,孙太医提着药箱进殿,恭敬地行了跪拜礼后,上前几步为司徒嫣号脉。
片刻后,孙太医皱眉收手。
万昭容问道:“如何?”
孙太医似有犹疑道:“回皇后娘娘,淑妃脉象平和,沉而有力,乃气血充盈之象,可见身子并无大碍。”
闻言,南宫玥双眸微眯,暗忖道:果然是装的。
司徒嫣隔着纱幔悠悠道:“依孙太医之言,本宫的头疼之症倒像是假的了。”
孙太医心下一惊,忙道:“下官并无此意,只是单从脉象看,确实看不出什么异常,不知……娘娘近日可是服用了什么丹药?”
闻言,南宫玥眼皮一跳。
不愧是宫里混的,祸水东引的话术信手拈来。
跪在司徒嫣身旁的宫女立马接话道:“娘娘昨夜正是服用了此月进献的养颜丹才犯了头疼之症。”
“这……”孙太医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南宫玥道,“这恐怕得劳烦南宫家主将丹方给下官瞧瞧,才好对症下药。”
得,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身上。
司徒嫣今日是要赖上她了。
她又不傻,若真如太医所言,出示了丹方,便是承认了淑妃的头疼之症确实由养颜丹引起了,届时淑妃轻飘飘几句话就能治了她的罪,皇后也救不了。
殿中几人都看向她。
南宫玥凝神片刻,突然道:“臣想起来了,此次的丹方中阿胶的用量比以往重了些,许是因为阿胶本就有充盈气血之效,加之娘娘睡前服用,一时血淤不畅,这才引起了头疼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