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刚把鞋柜的鞋摆放整齐,抬起眼眸回他:“嗯,你才发现?”
“我看到水果和饺子,肯定是爸妈带来的。不然你怎么知道?”
“妈的拖鞋还放在外面忘记收回去。”
周野一愣,有些佩服周池的观察能力。
“而且,估计妈是自己来的。”
“那她怎么在电话里提都没提。”
周池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回复工作信息,没回话。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周野连忙冲进了房间。他看到床头放着的一大瓶忘记收回抽屉的润滑油有些面红耳赤,又有些隐隐的不安。
懊恼自己怎么就忘记把这东西放回抽屉锁死。
由于父母有时不时便来御景搞突然袭击的习惯,周野为了让一切看起来就如往常一般,他仍旧掩耳盗铃地在自己房间铺好床单被套,也在卫生间放好洗漱用品。但往往因为过于习惯了住在周池的房间,便容易忽略掉某些细节。
周野越回想越惶恐,盘腿坐在卧室的地毯上久久都未起身。
真的好害怕,如果被父母发现了周池和自己的关系,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周池。
“你在想什么?”
背后的声音悠悠地响起。
周野眉头深锁,又微微地摇摇头,怯懦地说:“我忘了把这个藏起来。怎么办?”
“你在担心吗?”周池走过去蹲下来,手放在周野的背上。
“难道你不担心吗?我真的怕极了。”
看着周野眼眶红润泫然欲泣的模样,周池在心里叹了口气。安慰他说:“别怕,爸妈从来不会进我的房间。就算进来了,他们也看不懂这是什么。你看,都是英文。”
周野顺着周池的话看了看,尽管还是有些忐忑,但总算还是松了口气。扑在周池的怀中,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咚咚——咚咚——”
他的心跳那么大声。
“好了,起来了。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周池摸了摸周野的头发。
“都可以的,哥。”
周池又揉了揉周野的脸,起身去了厨房。只是经过卫生间时,停顿了一下。
二人都没有提,为什么不给徐若晴打个电话告诉她看到冰箱的食物,知道她来过了的事。
虽然周池安慰周野不必太过紧张,但周野明显能感觉到整个晚上周池都与他一样有些心不在焉。
翌日,周恒生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周野,说起徐若晴的交通事故,明里暗里责怪都是因为他们两个的原因。周野知道徐若晴没什么大碍后,也任由他一通抱怨。直到徐若晴在电话一旁大声地斥责周恒生,并抢过手机仍旧和善地与他对话,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稍微落了地。挂了电话,他又即刻把事情告诉了周池,最后略显忸怩地传达了徐若晴的命令,即:下周五排除万难也要回家吃饭,给自己过个难得而隆重的生日。
身为非浪漫主义者的周池突然为周野即将到来的生日犯了难。
在冷水分公司接到周池电话的文归不禁有几分诧异,自从上次自己的无心之失,酒后失言告知周野有关周池的事后,他与周池的联系便不似往常那般密切。虽然多年至交,平日周池主动联系他本就不多,即便周池上次也表述过并没什么事,但自己心里总是有几分过意不去。
他快步走去将自己办公室的门关上,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哟,阿池!周总!难得啊!”
“……听说你在冷水出差?”
“怎么着?要过来陪我吗?丁董不是请不动你吗?”
“不是,我看了几套冷水的房子,你有空帮我去实地看看?”
电话里半天没人应声,周池也并不着急,两边沉默不语半晌,还是文归先开了口。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帮我看几套房子。”
挂断电话的周池,眼睛看向窗外那片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由得愣起了神。
夜晚,周野蜷缩成一团,久久无法入睡。
他的睡眠质量本就很差,从前与周池闹点小别扭,时常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