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内页拍摄拍的很放松,虞念对他们实在太满意了,只要她稍微解释一下,他们就能完全地将最完美的那一种形式做出来。到后面所有的方案全部拍摄完毕,虞念见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便让他们自由发挥,她来抓拍。
“再让我拍几张回去挑。”虞念是这么说的,“挑剩了的你们也能发微博。”
自由发挥这种事情实在有些困难,斯星燃瞧着钟缺,他忽然笑起来,问:“会跳华尔兹吗?”
“会。”钟缺一瞬间领会他的意思,说,“你跳男步还是我跳男步?”
“石头剪刀布吧。”斯星燃说,“公平一点,谁输了谁跳男步。”
结果是斯星燃输了,他跳男步。
钟缺将自己的左手放在斯星燃的手臂上,右手与斯星燃握在一起,斯星燃轻轻地笑着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钟缺的后背,旁边是虞念按下快门的声音,潮声为他们伴奏,他们以地为舞厅,以天为灯光,观众只有几个。
钟缺在斯星燃的引导下转着圈,他的衬衫垂下的无数根丝绸长带随风飘扬,就像舞会上摇曳的裙摆。不多的镜头空隙里,海潮不停地变换着位置,白色与蓝色交替,还有远处的灯塔。
他们在潮夜里起舞。
冷清
拍摄结束的时候周围的工作人员全部鼓起掌来,他们很久没见过虞念这么好说话,全程没有显露出一点的不耐烦。她过去往往在拍摄的几个小时里经常会发脾气,因为拍摄的人实在不配合她,让她根本没办法拍摄出合适的照片。
“跟你们合作真愉快。”虞念关上摄像机和他们一起往回走,“希望下回我遇到的人也能和你们一样,最少也要听得懂人话,表现力强不强另说。”
“虽然你这是在夸我们,但我怎么觉得这好话也这么别扭。”钟缺说。
“夸你你也不乐意,那我之后可不夸了。”虞念笑道,“对了,你们最后的那一段舞我让助手录了全程,会作为杂志预告发出来。其余的照片我会在挑好之后发给你们,在panorama的官方微博发布预告之后,那些照片你们想怎么发就怎么发。”
等她的车已经到了,她也没再多说什么,上了车离开。
钟缺目送着她离开,他和斯星燃明天还要进行杂志采访,鹤泾刚刚和他发了消息,告诉他明日采访的人就是她。
斯星燃看着他低头回消息,问:“你打算怎么回去?”
“司机会来接我。”钟缺没抬头,他还在回鹤泾的消息。
“哦。”斯星燃说,“那你能载我一起回去吗?”
钟缺闻言,打字的手停下,终于看向他,他说:“你是不是蹭车蹭上瘾了?”
“我这一个人在异乡的,经纪人在帮我忙官司的事情,都没人管我。”斯星燃眼巴巴地望着钟缺,“而且你是一个人住吧?你不觉得冷清吗,你要是觉得冷清的话,我可以跟你住的,按时给你交房租,没工作的话可以帮你打扫卫生帮忙洗碗。就是做饭不太行。”
他还得寸进尺了。
钟缺觉得自己头开始疼起来了,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这一次的结果和上次并没有什么不同。钟缺还是向斯星燃妥协让他上了车,因为这次车里有其他人,斯星燃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钟缺觉得新鲜,这人还懂得在旁人面前装哑巴。
“你。。。。。。”下车的时候钟缺清了清嗓子,他望着斯星燃,说,“你是真打算在我家住?”
“你真同意?”斯星燃有些惊讶,他原本只是一时嘴快,也没有想过钟缺会愿意。
“那看上去你也不是很乐意。”钟缺说,“就算了吧。”
“不行。”斯星燃跟着他往里走,叨个没完,“怎么能算了,你就是答应了,答应了可不能反悔,我先去我家拿了衣服,你记得给我留门。不给留的话,我就在你家门口躺着,然后大喊你是负心汉!”
钟缺觉得好笑,“怎么又跟负心汉扯上关系了?”
“反正就是这样啊。”斯星燃往自家走,电梯门快关上了,他对着电梯里头的人喊,“记得给我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