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缺的双手扯着斯星燃掐着他的手,他已经快要窒息,眼尾都红了,整个人都变得迷离起来。
“你舍得跟我分手吗?”斯星燃看着钟缺,忽然笑起来,“你明明那么依赖我,那么爱我,爱到这么痛都还在咬我,咬得那么紧,不肯让我滚出去。”他低下头,掐着钟缺的脖子亲吻他,“你真的舍得吗?”
钟缺已经被掐的完全没有了神智,他攥着斯星燃的衣领,求他放过自己。
“可以啊。”斯星燃现在非常好说话,他看着钟缺,说,“你向我保证,从此以后不会轻易地跟我说分手。”
“不分了,我不分了。”钟缺呜咽着,那样子竟然还有些委屈。
斯星燃却佯装没听见,他不但掐他、杀他,还打他屁股,一巴掌扇下来,扇的钟缺叫痛,哭声也一阵一阵的,就和春日涨潮的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你再说一次。”
“别弄了,真的会死的。”钟缺已经崩溃了,他说,“我不说分手了,我错了。”
“晚了。”斯星燃残酷地告诉他说,“我被你杀了一遍,你得补偿我。”
钟缺这才完全意识到,被逼急了的斯星燃,究竟有多么可怕。
他后来昏过去三次,每一次又被斯星燃弄醒,他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的死了。在灯光之下他模模糊糊地看着自己与斯星燃,一开始,他还能听见外面风抽打着窗户的声音,还有树叶扫荡空气的呼叫,到最后,除了求求你和斯星燃,他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彻底睡过去的时候,钟缺没有再做噩梦。
斯星燃躺在他旁边,他看着钟缺那张熟睡的脸,泪痕还挂在他的脸上,瞧上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让人怜惜。他都不需要掀开被子,就知道对方身上如今是什么狼藉的模样,尤其是钟缺后腰处的那个纹身。
在东京,第一次和他上床的时候,斯星燃就注意到钟缺后腰处的那个纹身。那是一缕绿色的烟,在钟缺的腰间飞舞着,那样虚幻,那样的不真实,就好像钟缺这个人一般,似乎下一刻就要飞走了。
当时他出于好奇地吻了吻那个地方,然后钟缺就像是受到刺激了一般颤动了一下。
自那之后,他就知道这个地方是钟缺最敏感的地方,每一次,只要与他做,他就会像瘾君子一样亲吻吮吸着这里。
他拥抱住钟缺,手再次覆盖在那个纹身之上,低下头吻了吻钟缺的头发。
斯星燃知道,明日醒来,他们还是要面对这个残酷的问题。
其实他今天做的也不够对,在与钟缺对话的时候,他应该平静下来,让自己,也让钟缺冷静冷静。等大家的情绪都下去了,再与他好好聊聊,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也让钟缺把心里话告诉自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钟缺将“分手”说出口的时候,他的理智就像是被烧干了一般,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逼迫钟缺把说出口的话吞回去,然后让他保证自己再也不会说这种鬼话。
可能是我一遇到他就注定不会理智吧。斯星燃自嘲地想。
那一个晚上,斯星燃几乎没怎么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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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哪里都痛。
浑身像是被车辗过了一样,钟缺醒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办法用力坐起来。
他躺在床上,盯着房间里的天花板,回想起昨晚的荒唐,觉得斯星燃简直是疯了。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钟缺望过去,看着斯星燃端着粥走进来。
见到他醒了,斯星燃的动作立马变得僵硬起来,他坐在床边,端着那碗粥,对他说:“起来把早餐吃了吧。”
“我。。。。。。”这一开口,自己的声音就把钟缺吓了一大跳,他万万没有想到能够这么沙哑,几乎是发不出声的模样。
斯星燃见状,立马给他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钟缺接过,一股脑地喝完,让水润了润自己几近报废的嗓子。
“我浑身都很疼。”钟缺靠在枕头上,对斯星燃说,“不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