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啊。”虞念说,“涂总把你们俩的照片发给了我,他告诉我如果我不拍摄会后悔一辈子。我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她说:“相信我,你们之间拥有很多的可能性。”
她说完就出去了,因为距离拍摄时间只剩下两个小时,她得去调试设备。涂林久也跟着出了门。
“很多的可能性啊。”斯星燃故意加重念着这几个字,他抬眼,望向钟缺,“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钟缺说,“但这次是我要谢谢你。”
斯星燃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
“傻子也能想得出吧。”钟缺把手上的设计方案放下来,接着往斯星燃这边走,他在斯星燃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水,“我自己清楚自己如今是什么样,这几年我可是在走下坡路。今年至今涂林久可没有和我以及我的经纪人有过任何的交流。乍然邀请,还是两个人,大约是你提的要求吧。”
“那你要怎么谢我?”斯星燃听了这话,他忽然往前凑过去,他看着钟缺扣紧的纽扣,接着看他那颗眼角的黑痣,目不转睛。
钟缺没有做准备,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斯星燃已经用手指轻轻地碰了他眼角那颗痣,一触即放。
“真好看。”他说。
“你想怎么谢。”钟缺没有回他这句话,他定了定神,坐在那儿。
他没有丝毫回避地瞧着斯星燃,他知道此时此刻回避就是退让,退让就是勾引,只会让斯星燃得寸进尺。但他望着斯星燃的胸膛,那串项链已经随着他的动作从衬衫里滑了出来,在这个角度斯星燃和半裸没有什么两样,肉体里装的全是色欲。
斯星燃盯着钟缺的眼睛,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把钟缺的衣服扣子扯开,想把他揉乱,凭什么他永远这么冷静,让他总是像打在一团棉花上?
他盯了半晌,嗤笑道:“先欠着,我想好了你再谢。”
钟缺顿了顿,“我以为你会说。。。。。。”
“会说什么?”
“没什么。”钟缺移开眼睛,他望了一眼时间,起了身,“还有一阵子拍摄,我出门走走。”
“我跟你去。”
钟缺瞥了斯星燃一眼,没有拒绝他。
外面天色已经逐渐变暗,太阳落在最远处的天际,却不是红的,而是把蓝色的海都烧成了淡粉色。虞念正拿着自己的摄像机对着那边拍摄。
这里没有沙滩,只有坚韧又无边的砾石。钟缺一直踩着出水的石子往前走,一直到淌水的地方多了时将鞋子脱了提在手上,海风往他身上扑,他感受着自然对他的沐浴。
钟缺喜欢这样的感觉,海水的声音和风一起响在他的耳边,轰轰烈烈的,却又要比一切的安宁曲还要让人心静,仿若所有的腐烂都能剜干净。
斯星燃在他的后面,他看着钟缺伸开双手拥抱这一切,那一刻他希望时间停在这里,他什么都能原谅。
“斯星燃。”钟缺回头叫他。
“做什么?”斯星燃站在原地,他没动。
“没什么。”钟缺移开眼,“叫你一声。”
“你好无聊啊。”斯星燃说,“钟缺。”
钟缺抿着笑,他蹲下来,看着海里的鱼游来游去,他将手淌进海里,试图去触碰它们,然而只是刚刚伸进去,海水就像被打碎的玻璃,荡起层层涟漪,惹得鱼儿全部落荒而逃。
斯星燃隐约知道钟缺的心情似乎变得比方才好了一些,他知道钟缺很多时候都是没有什么情绪的,他站在那儿和你说话,灵魂却好像在空中游走。
斯星燃有时候觉得钟缺是被冻在冰雪下的生物,看上去晶莹剔透,但仔细一看身形全部僵硬,原本的灿烂都失了颜色,没有一丝活气,要是有人拿烫水往上面泼,就能让他直接死去。
他往前走,走到钟缺身边,和他一样将自己的手放在海水里,海水冰凉,却有一种宁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