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中,何夏言听完何在传来的消息在屋里踱步,“池儿在宫中受苦了!”
“夫人,接下来当如何?”
“你去顾好池儿,必要时刻出手相救。”何夏言沉吟片刻,“父亲母亲那边可有消息?”
何在掐指算着时间:“没有,不过算了时间,江公子应当已经抵达叶城,或许何归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何夏言推开房门,她看向宫城的方向久久静立无言。
含宜殿此时极为热闹,沁珠进了含宜殿才知落水之人竟是池儿,于是急忙叫小膳房炖了姜茶和柳鱼汤,又吩咐人去太医院叫了王太医,她着急地踏入西殿,却看到安池儿坐在床榻上,虽然虚弱手中却还捧着《和策》。
“池儿,你感觉如何了?”
“公主,我没事,方才吃了药睡了一觉,现在已经好多了。”
沁珠气吁吁地捶着床榻,“今日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谁!”
“有沁珠公主罩着,哪有人敢欺负我!公主今日玩得可还开心?”
“我听到池儿落水就非常的不开心。”
“我现在已经好了,你看。”安池儿说着就要下榻向她展示。
“好好好,你没事,我知道了!”
正在两人嬉笑的时候,王太医提着药箱在门外求见,直到太医给安池儿把了脉、又开了驱寒保暖的药方,沁珠这才安心。
此时,小膳房的姜汤和鱼汤也都炖好送来,安池儿喝了两口姜汤胃中已经暖和,又小心接过鱼汤也是喝了两口便停下。
沁珠问道,“可是味道不好?”
安池儿缓缓地摇了头,“今日宴饮中多食,此刻腹胀得很。”
“叫小膳房的人来。”沁珠回首看向向榆。
不一会儿,小膳房的众人鱼贯而入立于西殿中。
“今后安小姐想吃些什么,你们照做就是,倘若食材不足便去御膳房,给本公主做是什么要求,给安小姐做便是同样的规矩,明白了吗?”
“遵命,公主。”
安池儿闻言眸中凝珠,她知公主纯善,但素日里只当她是君主之女,尊她敬她、未敢亲近,只是今日她本就神伤,公主此举又甚是暖心,对公主便又多了些感激之情,“池儿在含宜殿多受公主照拂……”
“你今日受惊受寒,应被悉心照料,你今日落水是我之过,切莫要再多讲话,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此时彩霞漫布,含宜殿外燕雀纷飞,啾鸣不息,偶尔也能够寻到几处规律啼鸣。
“公主你听。”安池儿凝神屏气,动作也小心起来,“屋外燕雀啼鸣,是福兆呢。”
沁珠轻柔地笑着,两人静坐床榻间共听日落黄昏的自然之音。
翌日酉时,安池儿和沁珠退了宫堂,两人在乌云密布的天幕下缓慢地走着。
沁珠眼梢低垂,“开市之事无论成与不成都要试试,我是希望阻拦可以少些,只是世事无常,倘若真的遇到了,也要尽力一搏才行。”
“嗯。”安池儿在旁边应声,她心中有事。
沁珠停下脚步,“在担心明天的事吗?”
“虽然已经是安排好了,但是第一次计划,总归是想要更妥当些。”
“万事小心,不要受伤。”
“知道了,公主。”
两人沿着宫墙静静地走着,时而说起今日宫堂里发生的趣事,两人便笑得前仰后合。
安池儿与慕炽盛的行宫游日终于还是来了,今日整个宫城上方,暮霭压城、云絮凝滞,一派风雨欲来之势。
乐晴已将随身之物整装好,只见安池儿从锦囊中取出玉佩放在枕畔,待一切妥当,她走到门口,望了望天色,云幔低垂,今日气象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