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声称是秦将军诬陷你?她有何动机去诬陷你?你自己仔细看看,信件上的避讳用法是否符合你的习惯,这字迹是否出自你的手笔!”唐成伊将那些信件纷纷扔在唐愔脚边,让她亲自审视。
唐愔拾起信件,心中的震惊更甚于之前。信上的字迹无疑是她自己的,连那些特有的避讳习惯也一模一样。然而,她坚信自己从未撰写过这些内容,也未曾与陈升有过任何勾结。这必定是有人企图陷害她!
“母后,信上的确是女儿的笔迹和避讳,但女儿绝未写过这些信件。这些内容,熟悉女儿的人皆能轻易模仿。必是有人蓄意陷害女儿,请母后为女儿主持公道。”尽管内心充满恐惧和忧虑,唐愔在母后面前却丝毫不敢表露。
唐成伊望着跪在下方不断叩头的唐愔,心中也不禁对信件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但面对确凿的证据,她又不得不信。
“这陈升是你当初极力推荐的,如今他犯下重罪,并声称是你指使的。你能否断言,此事与你毫无关联?”唐成伊越想越气,她完全想不到,自己最看重的女儿,竟然做出如此勾当,残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想在蜀中拥兵自重,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唐愔在脑海中搜寻着,试图找出一丝破绽,但这件事实在是太周密了,她完全找不出任何破绽。若此人仍在她面前,她或许还能辩上一辩。可现如今……她只能说些无力的话。
“母后,女儿对陈升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更不曾有过任何指使。女儿对蜀中的百姓始终心怀怜悯,怎会做出残害之事?请母后明察,女儿绝不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唐愔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和诚恳。她知道,此刻的辩解可能无法完全洗清自己的嫌疑,但她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恳请母皇明鉴。”唐愔再次俯首,额头触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宛若宫墙之外鸣冤鼓的回音,清晰地传入唐成伊的耳中。
然而,唐成伊此刻怒火中烧,根本无暇顾及唐愔的言辞,她断然下令:“来人,护送誉王回府,未经朕许可,不得迈出王府一步,府内人员亦同此令。所有采购事宜,一律由大内总管负责。”
唐愔听闻此言,心中明白此事已无回旋余地,唯有静候秦楠清将人带回,以便当面对质。
得知此事后,唐怡心生关切,意欲前往誉王府探望,却在府门被守军拦下:“殿下,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恳请您先行回宫。”
唐怡踏入宫门的那一刻,才深刻感受到母皇的怒火之盛。她急忙赶往皇宫,意图替唐愔求得宽恕。然而,唐成伊此刻闭门不见任何人,连续数日埋首于勤政殿处理奏章。即便是那些假借报告政务之名,实则为誉王求情的官员,也都被拒之门外。
唐怡站在宫门外,与唐成伊身边的贴身大宫女交谈。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求。只是母皇因姐姐之事近日心力交瘁,烦请御膳房和御药房多加照料,切勿让母皇因劳累过度而感到不适。”唐怡嘱咐完毕,忽然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另外,后宫中人熏香过于浓烈,这几日尽量阻止她们接近母皇,以免她们影响母皇的心情,明白了吗?”
大宫女轻柔地鞠了一躬:“自当如此,六殿下对陛下的关怀,奴婢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恳请殿下安心。”
春闱考试圆满结束后,理应为唐怡举行封王大典,然而王府尚在修葺之中,此事便暂时搁置。尽管如此,唐怡封王之事毋庸置疑,众人对她的尊敬之情愈发深厚。加之当前誉王殿下之事……最终谁将登上太子之位,尚存悬念。
回到住所,唐怡手中握着秦楠清寄来的信函,信中并未提及那件大事,显然是希望她不要忧虑。然而,如此重大的事件,她身处京城,又是陛下的女儿,又怎能不被知晓呢。
既然秦楠清希望她保持无知,她便不再追问,只是在回信中询问他,何时能够归来。
陈升遗留的诸多难题,让京城一时难以找到合适人选前往蜀中。因此,蜀中的各项事务暂时交由秦楠清负责,她目前也是应接不暇。
即便如此繁忙,秦楠清依旧铭记着为唐怡捕获一只食铁兽幼崽的承诺。她持续招募人员,组织队伍,计划待食铁兽幼崽成长一段时间后,便着手捕捉一只。有了专业的驯兽师,驯服这小家伙指日可待。
每当想到这里,秦楠清便感到疲惫的身心重新注入了活力,她相信自己还能处理更多的案件。
秦楠清渴望将陈升押解回京,但考虑到途中可能遭遇的不测,她只有在陛下亲自护送下才会感到安心。然而,京城的誉王殿下正急切等待与陈升对峙,此事亦是迫在眉睫。
因此,秦楠清不断上书,恳请陛下尽快指派新的郡守,以便她能早日返回京城,处理誉王的事务。
这些奏折,陛下却迟迟未予批复,似乎被搁置一旁,这显然违背了既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