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的麻袋,还有不同于村落里其他农户家的高墙,这实在是蹊跷,只是暂时证据不足,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唐愔带着亲信去了户部办公的地方,找到户部尚书严中权,问道:“今年在京畿地区的外地人,都统计出来名单了吗,还有一些村落的新增人口,都派人去看了吗?”
唐愔翻看着各地的土地统计情况,还有过年时候的账簿,都记录还算是详细,并没有任何差错。
严中权弯着腰,低声说道:“臣已经派人去做这些工作了,今日就能统计出来,殿下若是需要看的话,可以在此稍等一会。”
唐愔看着她,轻轻地点点头,说道:“可以,那本王就在这里等着,毕竟这可是大事,关乎到江山社稷,可是要陛下信得过的人负责。”
“臣蒙受陛下信任,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报答陛下的恩情。”严中权赶紧跪下,叩谢天恩。
唐愔慢悠悠的放下茶杯,伸出手虚扶着她,“严尚书快快请起,您可是朝廷的肱骨之臣,这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严中权起身,眼眶有些湿润,赶紧吩咐下面的人加快速度。
唐愔这样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户部本来就是她负责管理的,平时也会过来看看,检查工作。唐愔坐在上位,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工作,威压不自觉的释放出来。
等到下午,出去探查的人才回来,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誊抄,交给誉王殿下。
“回殿下,于家村在去年秋季搬来一户外地人,已经登记,只是今日属下前去探查的时候,发现这户人家私自修建围墙,并且妨碍公务,所有一切拒不如实相告,属下已经警告过他们,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事。”这人说道,他仅仅只是想要向誉王殿下解释,户部所有的文书都要尽可能详细,因此这本文书上,也记载了这件事。
唐愔翻看着,看到了关于这户人家的记录,关于这些人的籍贯,几乎没有,“这户人家妨碍公务?还瞒报?”
“是的,这些人甚至还想动手打人,属下等亮出身份才勉强制住这些人。”跪在地上的人继续报告,这些东西都做不得假。
“妨碍公务,明日本王会亲自带人过去,你陪同本王一起。不据实相告,还妄图殴打朝廷命官,本王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唐愔将文书合上,重重的扔在桌子上,起身离去。
户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并未有人讲这件事放在心上,都只当做是誉王殿下手中案子迟迟没有进展,正在气头上,而这群人正好撞到了殿下的刀剑上。
翌日一早,誉王殿下就带人出了城,径直往于家村走去,所跟随之人皆身带长剑,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这件事几乎在一上午的时间,传遍了京城。
“你说我姐姐带这么多人,是要干什么去,莫不是有了什么新线索?”唐怡坐在茶楼之上,正好看到唐愔带人出去,问着坐在她身边的秦楠清。
“不太清楚,不过听人说似乎是户部的事情,本来这事情也不大,可偏偏撞到了这个节骨眼,大理寺刚被杀了一批刺客,大皇女和三皇女正恼火呢。”秦楠清整个人有些悠闲,虽然之前唐怡说陛下会给她差事,可现在还没有圣旨,不过她也不急。
“那我们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姐姐现在正在气头上,我可不敢过去。”唐怡摇摇头,这些事情她还是知道分寸的,不过她找唐愔也是有正事的,“烦死了,我去户部借银子,户部不借给我,偏偏工部又是见银子才给办事,也不知道我这个府邸什么时候能修缮完毕,我可不想再在宫里住下去了。”
“这怎么回事,是大内给的银子不够吗?”秦楠清放下茶杯,问道。
可这不应该啊,按理来说大内给的银子都是足数的,怎么还需要向户部借银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是唐怡却摇摇头,她说道:“但工部已经停工了,说是银子不够,不能开工,我也很疑惑,就想要看看账本,可是账本上每笔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也没什么瑕疵啊。”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秦楠清紧皱着眉头,对她说道:“你带我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找到什么问题呢。陛下不可能不给够银子,相反,还会给你多一些,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唐怡伸出手拦住她,对着秦楠清摇了摇头,示意她坐下:“暂时还是不要过去,我当然知道有人动了手脚,可是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在母皇心里,我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吗?”
秦楠清坐下,还有些不平,“可是,就算是如此,这工期也不能耽误,那些工人都是要银子的,这若是耽误一天,就又是大把的银子流出去,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