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央求道:“青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先带我走罢,只要你肯带我离了这处,我什么都听你的,我……”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下了狠心一般用力抱住他,颤声道:“我……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这话实在太过羞耻,尤其是对着面前之人。
洛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若是对着真正的青言,她本不必这般主动。
面前之人到底只是长了青言的样子,此情此景中,只要行动不出格,不动也是可以。可他要是不动,这罗音织幻便进行不下去了。
她倒是想强行操控,然实力有差。她还记得壁画中那次在闻朝身上吃的亏,公子的警告亦尚在耳边——这每一步皆是如履薄冰,如何敢贸然而上?
她只能赌。
赌这皮下之人对此并不抗拒,赌他甚至对此颇感兴趣——如她在前几次接触中隐隐觉察到的那样。
她需得勾得他主动起来,如此才能顺利完成这出荒谬的幻境。
他还是不动,身下亦是毫无动静。洛水只有咬牙继续。
她试探着伸出指尖,想要勾上他的腰带。她确实勾到了,也确实触到了,对面之人动也不动,任由衣襟散开,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
然这样的艳景不过是一晃,她就被按住了手。再一晃,便是天地倒置,她不知如何就仰躺在了地上,被对面牢牢压住。
她还未及惊呼,就见面前人先抓着她的手,在他唇边蹭了下,然后嗅了嗅,放开,接着又以指尖摩挲了下她的唇,如法炮制一便。
待得两边都摸过了、闻过了,他举起手细瞧,片刻,方悠悠叹道:“好罢,原来如此……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什么意思?!
洛水惊恐看去,可还没看清他的表情,这人就已经摁住她的肩膀俯下身来,凑近她锁骨处嗅了嗅。微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皮肤上,带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黏腻凉意。
她僵得完全不敢动,像是被蛛丝黏住的小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守候已久的捕食者将她的气味一点一点彻底捕捉。
她只能在脑中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能慌,不过是一点试探而已,算不得过分,只要最后能顺利合情,无论多少担惊受怕都是暂时的。
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当他的气息挪到她的脖颈、又贴上了她的耳朵时,她已然哆嗦得厉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成这样。
这人显然也觉得她这反应十分新奇,故意呼吸轻重不匀,看她一抖一抖的停不下来,忍不住低笑出声,喉间发出让她毛骨悚然的轻柔震颤。
他就这样一边逗她,一边自顾自地笑好一会儿,待得玩得差不多了,方才止了笑。
他问她:“当真是什么事都愿意?”
洛水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思索了一会儿,道:“倒是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别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亦可如你所愿,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仿佛斟酌词句,停了小片刻才又开了口。
他说:“我的条件是——接下来你得做个乖孩子,无论我问什么,你都得如实回答,如何?”
洛水哪可能有别的回答,只能说“好”。
然她怕得厉害,这一开口只得猫哭也似的一声抽泣,可怜极了。
于是他又听笑了,真心实意的。这一笑之下眸光潋滟,在这雾蒙蒙的景中当真是如玉生辉,完全不似这张脸本来模样。
这般景致不过一瞬。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难辨喜怒的表情,垂手摩挲了下她的下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