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源萌之死（第2页）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源萌”身上，如同实质的针。

‘哇靠！好狠的祸水东引！’源萌只觉得窒息。

“源萌”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伴生叶：“我…不知道。”

“不知道？！”金岚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头皮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就凭你这点贡献值，碾死你跟碾死只虫子有什么区别？一个贡献点为零的废物！杀你都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话音未落，她猛地将“源萌”推搡出去！

“砰！”身体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她显然失去了耐心，“告诉我，是源点在捣鬼？还是别人？或者…是你这个傻子突然开了窍？”

“源萌”痛得蜷缩，一个字也说不出。源萌感同身受，在意识里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鬼地方！杀人都不犯法？！’

拳脚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傻子只会本能地蜷缩护住要害，连一丝像样的反抗都没有。源萌在意识里着急上火：‘还手啊！咬她！抓她！打一拳算一拳啊！’

另一边的源点同样凄惨。金岚亲自招呼，每一次反抗都被更狠厉的打击瓦解。“别忘了！打赢我你要赔贡献点！”源点嘶喊。“赔？”金岚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冷笑，“就当施舍给你医药费了！至于你养伤耽误的价值？实在不值一提。”

在密集的拳脚间隙，“源萌”涣散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冷漠的脸。

“这样打…真不扣点？”

“怕什么？她现在是‘零蛋’废物！”

“听说源点和不少人做了交易，用这傻子当固定坐标，方便他们的人快速集结。”

“怪不得，我当时还纳闷呢，怎么会有个红点一直杵在那儿不动，跟黑夜里的篝火似的。”

“但是谁知道中间突然‘熄灯’了呢？很多人走到一半，没有感应了，走了很多冤枉路。”

“怪不得金岚那个反应，本来有约定的会在傻子附近会合，没约定的感受这固定点也能判断方向……结果……”

“可不！之前我好心叫她跟我走，她偏不！结果呢？害我比赛输惨了！”

“得了吧，你不也是想靠她吸引更多人过来组队？”

“这叫…互利互惠！”议论声带着事不关己的刻薄。

‘呸，不要脸，没有实力输了还埋怨是别人没有做好免费灯塔，凭什么给你做。还有那个金岚，考试想作弊没做成就气急败坏，什么人，还有源点，自作聪明被阴沟里翻船，活该！还有你‘源萌’。。。哎，算了。’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声严厉的断喝如惊雷炸响。

围殴的小孩子们顿时如惊弓之鸟，四散逃开。维兰导师那双标志性的死鱼眼出现在“源萌”模糊的视线里。她的目光在“源萌”手背上那点微弱的绿意上停顿了一瞬，嘴唇紧抿，最终一言未发。她似乎唤来了医疗队，带走了奄奄一息的源点。而“源萌”，依旧被遗弃在冰冷的地面上。

‘虐童！这是赤裸裸的虐童！’源萌无声咆哮。夕阳的残血慢慢浸染了整片天空和大地，直到再无一丝光亮。

翌日清晨，“源萌”独自一人，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艰难地走向教室。

“源萌，”一位不熟悉的导育师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去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那么，人我就带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显然之前的争执已尘埃落定，只剩下无言的默许。

“源萌”瑟缩了一下，只能顺从地跟在他身后。行至门口，恰好与刚从医务室出来的源点擦肩而过。粉裙少女鼻青脸肿，嘴角破裂，但那股漫不经心的神态却奇迹般地还在。她目不斜视，仿佛门口站着的只是一团空气，径直擦身而过。

源萌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窟。两条短暂相交的线，就此沿着截然相反的方向，永不回头。

外面——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单薄的衣物，那高耸入云、编织成穹顶的巨大藤蔓，不仅遮蔽了天空，也长久地欺骗了她的感官，让她误以为那是永恒的“四季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