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叶端撇撇嘴巴,“他放他们休沐,却还要将我囚禁于此。”
“姑娘莫急,殿下不是说了今夜会送您回府吗,也许已经让人备马车去了。”
叶端手托着下巴,喃喃自语:“母亲一定还在等我吃饭呢。”
她眸子转了一转:“香蕊。”她招招手,让香蕊凑近了,她耳语片刻,香蕊点着头。
“奴婢明白了,姑娘定要小心。”
叶端收拾好自己行李,想起自己的刀剑、弯弓尽数被卫衡收去,她轻叹;‘罢了,这些等明日回了武卫,再向何将军要吧。’
她背上行李,便来到锦园后墙根下。
正如连威所言,叶端脚下功夫了得,如此围墙,实在难不住她。
她后退两步,又紧跑几步,三蹬两踩便攀上墙头,一转身跳出了王府。
她顺着巷口转了个弯,便被一人一巴掌拍在肩膀上。
叶端反应极为迅速,她转腰肘击,一下将那人打退出去,拉开两人距离。
“哎呦——是我啊。”陶之扶着胸口,面容痛苦不堪。
“师兄!”叶端知道自己这一肘的分量,忙上前搀扶起他,“怪我怪我,师兄,你为何在此?”
“我就知道晋王拦不住你,你定会跳墙出来,就在此守着了。”陶之指向前方马车,“去吧,有人想见你。”
叶端上了马车,掀起门帘,便见一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含笑望着她。
“全先生。”叶端进了马车坐好,“您何时来的京城?”
全先生道:“姑娘去铮城岭的那日,苏公便让我过来,想着替姑娘守好同俭堂。”
“我爹他……”
“叶帅已平安到了漠州,眼下有连厉将军照应着他。”
叶端微微点头:“全先生,来京这么久,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女医会也并未传回消息……我爹下令追击,此事可有隐情?”
“此事,女医会无从知晓,苏公让我来京那日,收到军中密信,当时叶帅下达的命令是回营防守,而追击指令是监战使娄玉鞍下的。苏公已派人暗查娄玉鞍,眼下尚未有消息。”
叶端深深呼吸着:“果然不出所料,我爹他岂会看不破敌军把戏?”
“敌军这明枪叶帅自是拦的下,可奸佞这暗箭实在难防啊。”
“我这就去传命女医会……”
“姑娘且慢。苏公要我勿将此事告知于你,正是有此顾虑。军中传出的密信中称,晋王也在追查此事。如此说来,晋王便是知道内情,或许已与叶帅达成了某种默契。
若是女医会贸然介入,万一被晋王误会误伤,势必给两方造成困扰。苏公在军中有眼线,他们对事态把控更为准确,做事也有分寸,不如就让他们去做吧。”
叶端细细想着,半晌才道:“也好,就按外祖说的做吧。”
全先生取出一方小盒,递与叶端:“这是陶公让人送来的。”
叶端接过,打开看着里边六颗黑色药丸,她轻声道:“是妙还丹,此药生肌活血,治疗外伤有奇效,只是制作不易。这六颗,定费了师父不少心血。”
“陶公自从听闻姑娘投军,便一直牵挂着。他要我转告姑娘,他不似叶家人忠勇,他只想让你活着回阙州见他。姑娘,沙场凶险,你定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