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时雨和令狐少仪坐的是马车,出了神都苑五人分开回城。
马车上,令狐少仪拿干布给时雨擦头发上的水,有些生气地说:“我二哥真是不像话,看把你泼的满身是水,真是长不大,没心没肺”。
时雨说:“没事,回去洗洗就行,本来就是出来游玩,开心就好”。
令狐少仪问:“时雨姐姐之前和雍王见过?看你们像是熟识”。
时雨正在擦拭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我初到洛阳,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雍王和临淄王”。
令狐少仪点了点头,想着也是,她久居洛阳和长安,今日才第一次见雍王,更别说时雨刚来洛阳还不到一个月。
李隆基今日也玩的比较痛快,路上还在滔滔不绝:“二哥,没想到这个令狐平日里大大咧咧,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竟然傻人有傻福。上次只听他说这个张小姐温婉娴静,谁知今日一见,竟是个如此活泼开朗的女子。都说成了亲以后束手束脚,无趣得很,但若是以后的娘子像时雨这般,好像也还不错。令狐家已和张家交换了庚帖,时雨是不行了,你说这时雨还有没有姐妹,我是不是让父王改日去张府问问……唉,二哥,你骑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从安感觉今天他主子四周的气压有点低,往日里要看到苏剑突然出现在府中,定是要拌几句嘴再打闹一番,结果竟是丢根毛笔砸醒了正在熟睡的苏剑,气得苏剑这会儿正在书房里骂人。
“好你个李二郎,我这整天地替你跑东跑西卖命干活,才用十天就从蜀州跑到洛阳,骨头都要颠散架了。你倒好,睡会你的榻就不高兴了,竟然还砸我,枉我一有情况就亲自过来告诉你”,苏剑这次倒是换成男装了,只是穿了个大红的翻领长衫,腰带也系得松松垮垮的,还是没个正形。
“这里是洛阳,不比蜀州,小心隔墙有耳”,李守礼低声说道。
苏剑瞬间没了声音。
从安在门口默默的乐,这个苏剑真不是他主子的对手,次次嘴贱,次次赢不了。要是这宅子四周方圆百米内但凡有一个探子,那就是侮辱他从安的职业素养,质疑他作为雍王贴身侍卫的能力。况且还有凌渊门亲自培养出来的卢元、赵松、赵柏,个个都是职业暗卫出身,他从安不清楚,作为凌渊门少主的苏剑还不清楚吗。
苏剑捂了一会儿嘴,压低嗓子轻轻地说:“我这样声音说话可以吗?”
李守礼从神都苑回来,耳边一直聒噪个不停,他撇了一眼苏剑,看他已停止制造噪音,点了点头:“有何情况?你低声说”。
李守礼看苏剑向他耳朵边凑过来,向后退了两步,指着前面:“你站这里说就行,这个距离外面听不见”。
苏剑收回正要踏出的脚步,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低声地说:“你不是让我派人盯着襄阳和荆州,十日前派出去的人来报,襄阳果然有人打听张家之事。”
李守礼心中一沉:“打听什么?”
苏剑小声说:“打听十几年前张家娶亲之事,问张家儿媳老家是哪里的”。
“人呢,杀了吗?”
“没有,我想着留着可能有用,就带过来丢在你家柴房了”。
“我去看看”,李守礼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