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墙里太脏了,灰尘卷着扑上我的脸,又牢牢沾覆,感觉连呼吸道都黏满尘埃……我受不了地直咳嗽。
那群袭击我们的强盗,正将外星人投下来的物资堆满外星老鼠拉的车厢,再用薄荷味的牙线牢牢捆绑。
……我发现那些物资里有不少威化饼干,但大部分都是奇怪的糖。
还有爆炸糖呢。
大家都是脆弱得要死的拇指人,这只能作为炸弹使用了吧!
强盗领头的男人——一个戴着破旧宽檐帽、脸上横贯刀疤、单眼的壮汉抬腿上鼠,正清点着战利品,神色冷漠得像块风化的石头,褪色的背心隐约露出胸口一片狰狞的烙印,代表了残酷与战斗。
我旁边的西装男忽然动了。
他原本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皮囊,瘫坐在玻璃墙底部的灰尘堆积里,可此刻却猛地仰起头,嗓音嘶哑却清晰:“等一下!”
强盗们的动作顿住了。
刀疤男缓缓回头,阴影遮住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只鹰隼般的眼睛。
“我要加入你们。”西装男说。
我的咳嗽突然停了,连外星老鼠都安静地盯着他。
刀疤独眼男嗤笑一声,手持牙签做的弓箭指向他:“你是谁?”
“杰姆斯·威尔逊,”他答,“既来之则安之,我必须适应这里的生活。”
强盗们交换眼神。
“我们是莽荒生存者——”他们挥手指向玻璃墙外的史洛普星人,“只收留能咬断敌人喉咙的狼。”
准确的说,是史洛普星人手中的食物。
刀疤独眼男抬手打断同伴,气场像座压过来的山,
杰姆斯·威尔逊目光炯炯地盯住他。
他扔给了杰姆斯·威尔逊半截牙线。
杰姆斯·威尔逊抓住了那截牙线,拉住牙线,爬上了鼠车,成为了玻璃墙内墙国强盗的一份子。
——他的新生活,即将开始。
刀疤独眼男振臂高呼:“莽荒生存者只为威化饼干而战!”
气势汹汹。
所有人重复高喊着威化饼干的单词,并挥动老鼠的套绳,驾鼠远去。
“额……啊,这。”刚加入的杰姆斯·威尔逊最开始像没听清,听清了有些犹豫,最后跟着张嘴但不出声的一起喊了。
事后,杰姆斯·威尔逊在篝火旁询问刀疤独眼老大他的残酷战斗史。
关于独眼。
“不,这是我没缩小前天天在阴暗的坏境熬夜看电视,用眼过度瞎了一只眼造成的。”
“胸口狰狞的烙印?”
“一个忠告,千万不要用微波炉加热鸡蛋,会爆炸。”
现在,留在原地的我目瞪口呆。
荒谬……
但墙外面的史洛普星人看得很开心,小矮个子的他边吃边笑,微末视角下的我甚至能看见他齿缝里喷出的口水。
“别看他了,他捏碎你不比捏碎一个葡萄难。”
原本只剩我一人的地方,传出陌生人的声音。
我警惕地张望向声音来源——
一道火红的身影从风化的灰垢后钻出。
“我是艾莉,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