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丰年推断:“以我猜测,贺钰想娶江令真,但江令真不愿意。所以他想借章一姚之事给江令真施压,让她尽早嫁给自己。但没想到,江令真转头就嫁给了符飏。”
卫明展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孺子可教也:“再考考你。我们这边刚刚知道一件事,符飏和黄小姐的婚事是贺钰撮合的。你说贺钰的目的是什么?”
齐丰年说:“这个简单。符飏和黄小姐结亲,带来的后果之一就是江令真就被休弃。而江令真一旦被休弃,恢复自由身,贺钰就又有机会了。贺钰做的这两桩事,目的都是要娶江令真。”
卫明展又问:“还有第三件事。符飏和黄小姐的婚事最终泡汤,也是贺钰在背后搞鬼。小丰,你再说说,贺钰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这也是他搞的?”齐丰年震惊完,又托腮想了一会,最后沮丧道:“他为了什么啊?怎么一会又要撮合别人,一会又要拆散别人。符飏没娶到黄小姐,就又跑去和江令真在一起了。贺钰之前做的都是为了得到江令真,后来却间接帮江令真和前夫重归于好?我不明白。头儿,这是为什么?”
卫明展遗憾地说:“我也不知道。”
齐丰年忽然灵机一动:“我知道了。是不是贺钰忽然想明白了,意识到江令真不可能爱自己,所以成全她和符飏?”
李霁这时候说:“贺钰不爱江令真。又怎么会因为她的幸福而放手?”
齐丰年不理解:“不爱吗?虽然很偏执,但他确实一直想娶江令真。”
李霁道:“在贺钰眼中,江令真只是他从小到大都得不到的事物。小时候,江令真是高官家的小姐,贺钰只是家里不得宠爱的私生子,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江令真更喜欢哥哥贺昌吉,而无能为力。等到年纪变长,江令真已然落魄,但她仍旧不喜欢贺钰,反而爱上了平康侯。贺钰没能超越贺昌吉,更无法和符飏一较高下。”
她接着说:“贺钰会一边暗骂江令真是个虚荣的婊子,一边迫切地想得到她,从而证明自己可以赢过贺昌吉和符飏。”
卫明展在一旁叹气:“所以贺钰哪怕是得到了江令真,可能也会抛弃她。”
齐丰年说:“说到这个,还有条巨大的线索。”
大理寺还派了人去江令真被符飏休弃后居住的郊外小屋调查。
据郊外一位姓高的农户说,在二月他曾看到有一位男子常来江令真的小院中,两人举止亲密,农户回家后还同妻子谈论说这城里人真是伤风败俗。
大理寺的人把他带回来辨认画像,结果他准确指认了贺钰和江令真的画像,说这两人就是他见到的那对男女。
农户还说,在月初也有人来问过他关于江令真和贺钰的事情。他都如实告知。但前来询问的那人围着脸,农户也不知道对方样貌。
贺钰真的是情夫?李霁想,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卫明展噌地一下站起来:“小齐你怎么不早说?”
齐丰年讪笑:“现在说也不迟嘛。”
卫明展踱步:“有了人证,就可以坐实江令真和贺钰是旧情人。她之前对我们说的,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们能找到这个农户,符飏也能找到。农户口里说的那个调查江令真之事的人,说不定就是符飏的亲信。符飏一旦知道这件事,肯定发作。江令真为了自保,或许就会对符飏先下手。”
“马上,我们马上就去审问她。看她这回。。。。。。”
“走水了!走水了!”外头陡然响起急促的叫喊声。
三人皆是一惊,立马冲了出去。
出去再定睛一瞧,浓烟滚滚而起的是西边存放案宗的阁楼。
卫明展心里咯噔一下:“快点救火!救火!”
齐丰年下一秒就冲了出去,加入救火行列。
卫明展跑去救火之前,不忘对李霁说:“郡主,你快走。火势不知可不可控,别伤到你。”
今晚他人还怪好。李霁点点头:“今夜刮西风,尽量从东侧上风处灭火。你小心。”
李霁最终也没走。她把晋王府的令牌塞给一个小厮:“去找巡夜的金吾卫,让他们速来。”
周围乱作一团,人人四向奔走,或逃离火场,或泼水灭火,或声嘶力竭在调度。。。。。。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金吾卫来得很快,还带上了灭火的麻搭和火钩,前者是绑着打湿麻布的长杆,用于拍灭火焰,后者是拉开燃烧物,让火势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