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忧叫她:“阿西。”
对方好似根本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仍旧是那副痴了的样子。
李无忧抬头——
乐声还在继续,是从南宫的闺房传出来的。
他立即想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些乐器。
那些他几乎都不认识的乐器,此刻,正在演奏一首从未听过的乐曲。
他定了定神,再次踏上楼梯。
即便做了心里准备,可看到门后的场景时,李无忧还是愣住了——
每个乐器身上都长出了人类的五官和手脚,它们在吹,在打,在敲,在拨,在弹。。。。。。
那些乐器活了。
而在那些乐器中间,悬浮着一个荷包。
李无忧视线左偏,他看到了南宫。
此刻,她正闭目坐在窗边,自她的十根手指处延伸出一条条绿色的光线,线条丝丝缕缕的缠绕在荷包身上,使的整间屋子都发出淡淡的绿光。
这个场景让李无忧想到了傀儡戏,此刻的南宫就像傀儡师一样,用这些丝线控制着荷包。
他不敢轻动,安静立于门边,等待着。
等到绿光和乐声一起消失的时候,东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南宫长呼出口气,然后颓然从窗口掉落,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板上。
李无忧快走两步过去,把人扶起来:“怎么了?”
南宫揉着摔疼的胳膊肘,眼神迷迷瞪瞪的,好半天眼神才聚焦:“李无忧?你怎么没走啊?”
李无忧无语:“你不送我,我怎么走?”
“哦哦,我忘了。”她脚下虚软,晃晃悠悠的靠在李无忧身上,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
“你真的没事?”他把人扶到床边,“睡一会吧?”
“那不行!”南宫推开他,连滚带爬的去捡地上的荷包,“还有事呢!”
李无忧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苍白的嘴唇,还有额角渗出的汗珠,他叹口气,上前一步,从她手里抽走了荷包:“不管什么事,先休息,这个我暂时替你保管。”
话落,他弯腰把地上瘫着的人抱上床,然后利落的转身下楼。
回到楼下,一人一螺一鸟已经醒了,李无忧把阿西叫到一边。
他问:“你醒了?”
阿西挠挠头:“我刚才也醒着,听到你说话了,就是不能回答你。”
“刚才是怎么了?”
“是楼主在炼化。”
李无忧将“炼化”这个词在脑中过了一遍,试探着问:“炼化。。。。。。元灵?”
阿西点点头,又摇摇头:“今日的曲子是用来镇魂的。”
李无忧对这些词一知半解,也不准备深究,而是问:“这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吗?”
阿西看了看他,才说:“有啊,不管是镇魂、炼化,或是引梦,都很耗神,楼主每次都要休息好几日才能恢复。”
李无忧点点头:“那。。。。。。有什么补救办法吗?”
“没有。”阿西干脆的说,“只能她自己运功,慢慢疗愈,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想起什么,她又说:“但是,如果能做些好吃的给她,她心情一好,恢复的就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