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 3 章（第1页）

朦胧的暖黄色灯光化开二人交织的身影。姜暖芙跪坐在林烬遥腿上，看着他清冷似玉的脸庞染上红晕，任由他呼吸声加重。

即使这样，姜暖芙仍旧心悬一线。她与林烬遥最初的交往并非什么青春校园故事，只是很俗气的一次见色起意。

彼时她深陷银冕公学繁忙的课业，林烬遥在那个时候踏进她的世界，接连多次在图书馆里坐到她附近。不算很近的位置，但足以让姜暖芙一抬头第一眼看到他。

青年银灰色的眼瞳只专心看着面前的智脑，由内而外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矜贵与疏离，那张工笔勾勒的脸在图书馆堪称鹤立鸡群。姜暖芙偶尔起身接水时，路过他身边，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而有次姜暖芙瞅见他屏幕上的实验报告，才恍然发现他们很巧合地选了同一个实验。那个实验环境配置困难、内容复杂多变，他的报告却极为清晰、井井有条。当晚睡觉时姜暖芙就梦到了林烬遥，梦到了他在帮她修改实验报告。

姜暖芙试探性地换了一个位置，林烬遥再次出现在她身边，那双疏离的灰眸首次落到她身上。姜暖芙开始搞起小动作，就算是他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她也会选择绕一截路避开他。却不拒绝与林烬遥的眼神交流，视线偶尔撞到一起，姜暖芙还会勾起一抹极甜的笑意。

林烬遥眼神中的疏离消失殆尽，每天的位置也离她越来越近。

繁重的课业还夹杂着生存的压力，随着姜暖芙对星际的了解加深，更清楚这个世界的陌生。她随意地玩着小把戏，让林烬遥眼神中的寒潭化为春水，姜暖芙也在这个过程中感到了难言的畅快。

林烬遥是特优生，人际关系简单、才华横溢，面对手指间青涩干净的高岭之花，姜暖芙没有拒绝的理由，比起多次花钱前去看心理医生，去用苦涩的药物短暂压下内心的痛苦，她更愿意摘下这朵花。

但说真的，姜暖芙不了解林烬遥。她摘下这朵花的过程极为顺利，银冕的课业也不会因为她谈恋爱就发生什么变化，他们在一起后最常做的事是林烬遥教她做题，学着学着就滚到床上。

姜暖芙不清楚林烬遥，她今天随意发出那个消息时甚至以为林烬遥已经把她拉黑了，除了刚分手那几天接连不断的电话，这三个月林烬遥很少打扰她的生活，那段藏在题海与交织着的视线里的感情就恍若没发生过。

当然，姜暖芙很满意他的识趣。只是目前林烬遥所做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所以她很难判断接下来林烬遥的动作。

林烬遥紧抱着她，像是妄图将她整个人嵌进身体，他抚摸着姜暖芙顺滑的黑发，灰眸望着灯光，暖黄色的灯光不尽眼底：“姜暖芙，我现在只要一个答案，在你眼中，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姜暖芙深呼一口气，看着林烬遥耳边将落未落的栀子花，大脑飞速运转，她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安抚林烬遥，才能早点拿到他的衣服把他赶出去。

“脱离所有身份，褪下所有伪装，仅仅只在这处灯光下，姜暖芙，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只要你说，干什么都行。”

林烬遥握住姜暖芙的手，带着她的指尖摸到他胸口的纽扣上，他的心脏在她手下跳动，就等待着他的答案。

色诱。

姜暖芙轻挑手指，用力。

她挣脱林烬遥的拥抱，在灯光下径直望向他，她眼神平静无波：“我脱离不了。如果脱离银冕，被银冕退学，我就要立刻回家去进行无止境地相亲，直到随便选个Alpha嫁出去。如果不会家，我就要去Omega公会，被灌输他们的思想，然后就那么行尸走肉地活下去。”

姜暖芙的杏眸中没有痛苦，虽是述说着自己的结局，她却如同一个局外人，像是冷淡地提起别人的处境。林烬遥衬衣上的扣子终于脱落，掉到她手中，很轻，却牵起了姜暖芙全部心神。

[恭喜宿主。日常任务：拿到男主的贴身物品已完成（11），奖励已下发，请宿主及时查收。]

系统还放了一段欢快激昂的音乐，姜暖芙表情微妙，默默地在心底对系统说：“别放了，能不能读点空气，万一我绷不住笑出来怎么办？”

[相信宿主的业务水平。]

姜暖芙：呵呵，不必要的信任又增加了。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姜暖芙不动声色地收起手中的扣子，她这才眉目中流露出几分茫然失措。

“是吗？”林烬遥冷声，姜暖芙茫然无措的样子确实可怜，但看的多了，他的心也硬了。之前分手前姜暖芙也是这样委屈可怜地试探他，他没同意。第二天就被她冷处理一天，晚上才收到她的电话，以及随口扯的分手理由。

“姜暖芙，你需要我的理解吗？你只需要我在你想要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陪你玩些无聊的游戏消遣。即使过去了93天我还是像只狗一样听着你胡乱编的理由就来找你。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姜暖芙诚实回答：“前男友。”系统任务的工具人。

林烬遥看着她，向来疏离冷静的眼睛里染上了怨毒的情绪，他紧锁着姜暖芙的腰，“不管如何，你今日既然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了，就不要试图轻易挣脱我。”

“所以呢？如我所愿的和我睡觉。”姜暖芙道，语气是少见地刻薄，对于有用的人她很少这么说话。“你总质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有没有想过我今天为什么要突然叫你来？”

说到后面，姜暖芙的话音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