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给陈相如何?」
刘煦和刘大人都呆住了。
一个急忙关门,一个准备送客。
那一刻,他们都觉得我要害死他们。
在我梦中,陈相是个大奸臣。
他在戎国来犯时,卖国求荣,将大好河山拱手相送。
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更无一丝为人的骨气,这样的人何以会做到相国的位置?
我不明白。
母后说,「你父皇选用陈相,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我想了又想,觉得陈相的过人之处,大概是他有一个好妹妹,入宫做了贵妃,又早早诞下庶长子李淳。
而我的母后,除了诞下我这个公主,竟再无所出。
我不管李淳将来如何,是否当皇帝,可陈相这个相国最好还是不要当了。
京中慢慢的开始流传一首歌谣,「荧惑耀,耳东昌。晶华赤,欲难平。」
耳东为陈。
这首童谣直指国相陈昌欲壑难填,引来荧惑之灾。
在我梦里,荧惑守心发生之时,陈相立刻上疏父皇,让父皇下罪己诏,祭告上天,将荧惑之灾归为父皇施政不仁。
如今想来,焉知他不是在败坏父皇的名声,为李淳铺路?
这一次,我偏要让他自食其果,再没有机会栽赃父皇。
歌谣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京城。
陈相命人彻查,并极力否认会有荧惑之灾。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十日后,天降坠星,荧惑高悬心宿。
荧惑守心真的发生了!
父皇仁善,没有将天象之事真的怪罪到陈相生长,只是那首歌谣的威力太大,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暂平民怨。
他当即赐了肉给陈相。
天子赐酒,视为赐死;赐肉,则为告老还乡。
陈相深知民意如沸,只能接了肉,辞官谢恩。
听闻他轻车简行的离开京城,出城后,对着皇宫的方向遥遥拜了三拜,洒泪当场,说「来世再结君臣之义」。
如此重情重义,让父皇很是自责。
陈贵妃在宫中闹腾了三日,也让父皇头疼不已。
他对李淳寄予了厚望,也觉得陈相冤枉,故而并不好责罚陈贵妃。
可偏偏此时,有人将陈相贪墨的罪证呈在了父皇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