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我真羡慕你,可以说嫁谁就嫁谁,说不嫁就不嫁。」
锦珠走了。
我立刻命人去查。
一查才知锦珠说少了。
李淳如今已有五十八个姬妾,新增的五个是曹顺送来赔罪的。
我震惊于这个事实,久久缓不过神来。
我以为的李淳是个爱慕虚荣,有点叛逆的少年,但只要好好教导,不行差踏错,还是能做一个平庸的皇帝。
谁知,私下里,他竟糜烂至此……
大厦将倾,我在这里费心费力,苦于自己女子的身份,处处掣肘。
可他身为男子,明明可以更有担当,更有作为,却将大好青春都葬送在声色犬马之中。
那一刻,我恨不能立刻冲下山去,狠狠扇他几个耳光。
许久,我渐渐冷静下来。
李淳如此荒唐,想要瞒过宫中并不容易,他的母妃陈贵妃定然花了大力气隐瞒。
陈贵妃爱子情深,却用在这些地方,实在愚蠢至极。
既然她管不好李淳,那就让能管好的人来管。
我思索片刻,低声在随行嬷嬷耳边说了几句。
嬷嬷讶异万分,见我神色坚定,不是开玩笑,便凝重仓促的下山了。
没几日,我听闻李淳纵欲过度,弄坏了身子,太医看过后,让他戒酒戒色,不可放纵。
父皇震怒,狠狠申斥了陈贵妃和李淳,又将他府中五十八个姬妾一一遣散。
后来,李淳病愈。
可父皇对他的态度变了,日日耳提面命不说,还动不动斥责。
几个太傅也轮番盯着,尽心尽责。
他功课繁重,再不能花天酒地。
听闻他的日子难过,我心情愉悦极了。
这一日,母后宣我进宫,我意气奋发的去了。
母后看到我,似笑非笑,而她的桌子上则是一包药粉,地上跪着的是我的随行嬷嬷。
我知道东窗事发,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福礼不敢起来。
母亲见我如此乖觉,反而叹了一口气。
「何必呢?你明明可以告诉母后,让母后来处置,做什么脏了自己的手?」
我的母后,她还是那么的大气端庄,处处为我考虑。
正因如此,我便更要为她着想。
「母后动手,便是大事,陈贵妃和李淳不是大度之人,他们不会念着母后的好,反而会记恨母后。」
「你看人倒准。」母后长长一叹。
我顿时明了,母后何尝不知,只可惜,她生不出来儿子,只能在众多庶子中选一个。
陈贵妃位份最高,她的儿子又是长子。
自古以来,太子都是在嫡子和长子中选择。
中宫无嫡子,便只能是庶长子继承大统,这几乎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很难动摇。
我忍不住道,「母后,您要不从别的皇子中选一个记在名下?」
母后摇摇头,「迟了,养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