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陈霜见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默默揪紧了裙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看,试图从他八风不动的神色中揪出想要的答案。
显然没有入圈套,谢景愠扬眉,是陈霜见特别特别特别讨厌的那种,密不透风的从容自若。
“为什么这么问?”
抿了抿嘴角,既然已经开始,陈霜见只能硬着头皮把话续下去:“我不漂亮吗?还是身材不够好?形象气质也没得挑吧?我似乎找不到你不喜欢我的理由。”
谢景愠莞尔,唇角扯动的幅度微不可查:“男性对女性的喜欢是复杂的,如果只用视觉效果来表示,多少浅显了些。”
陈霜见怔了怔。
因为容貌带来的红利,她习惯了用眼睛去直接了当地“针对”。大部分怀揣着某方面意图的异性,总会在和她对视的过程中败下阵来。
而落败后的下意识反应,就是陈霜见想要看到的答案,和作为评判的标准。
正是因为百试百灵,所以变成了过滤时的偷懒习惯。
但此刻,面对谢景愠却失灵了。
兴许是年龄上的差异,他总是沉静平和,总是四两拨千斤一般化解她所有手段。简直像是套了刀枪不入的铠甲,令她头大。
但好胜心作祟,他越是这样,她就是想看他失态的模样,要看他因为她而失态!
红唇张扬又高调,她勾起明媚的弧度,托着脸颊,直勾勾地看过去:“谢总这话讲得有道理,那我倒是蛮好奇,你的理想型又是什么样子?”
谢景愠反问:“这很重要吗?”
陈霜见穷追不舍:“当然重要了,毕竟我们的婚事牵扯众多,万一将来谢总出其不意养了个靓妹,我总要有心理准备。”
谢景愠哑然,淡定地喝了口茶。
男人修长的指部圈在瓷杯外沿,落在陈霜见眼中,是骨节分明的匀称美感。
尤其是他最长的中指外侧,还剩了一颗小小的痣。
默默移开视线,下唇发涩。
谢景愠道:“陈霜见,对我而言婚姻不是儿戏,你可以多信任我一些。”
陈霜见耸耸肩,不予置否,这时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
“我的理想型是什么样不重要,重点在于,我们是法律责任下,毋庸质疑的夫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段话砸进耳朵,陈霜见总觉得最后两个字被不经意地咬重,仿佛是在提醒什么。
久违的不自在再度席卷全身,她恍惚地记起来,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谢公馆,有关夫妻需求的话题。
强壮淡定地清了清嗓子,她别开脸,不想看见那双眼睛。
深吸一口气,她算是再次领教了。
谢景愠这人,年纪大,心眼多!
越想越气,她冷笑着问:“那谢总就不好奇我的理想型吗?”
谢景愠扬眉,顺势道:“洗耳恭听。”
“我啊,就特别喜欢青春洋溢的少年感,不能戴眼镜,不能常年穿正装,更不能总是出远门闷头扑在工作上,连陪我约会、玩乐的时间都没有!要随时逗我开心。”
“……”
又戴眼镜,又常年穿正装,且经常出差务工的谢景愠倒是讲不出一句话。
对,他自认也没有那么青春洋溢。
“哦对了!”
看着他逐渐阴沉的面容,陈霜见反倒是心情大好,笑得灿烂:“而且啊,我还不喜欢年龄比我大很多的,超过三岁就很老了呢!”
见面前的人没有开口,陈霜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有问题要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