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滚动,脖颈处横生不知名的青筋。
男人抿唇颔首,声线比之前更加喑哑低沉:“好。”
拉上遮帘,陈霜见还在平复心情,转头看向穿在模特偶人身上的衣服,只觉得胸口被什么无端刺了一下。
细密且怪异的感觉。说不清。
礼裙是抹胸露背设计,她皮肤白,很适合穿这种款式,热烈狂放的红色修身而着,黑发卷翘,没有像寻常贵妇名媛一样盘起,而是任由垂散脑后与胸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扯动,是她很满意的强烈攻击性。
“谢景愠,你可以进来了。”她出声,心跳不自觉加速。
全身镜里,深色的丝绒帘被拉开,男人通身清贵,西装笔挺,连唇角都透露着不苟言笑的矜冷不凡。
神祇般的姿态,令她生出几分恶劣玩味。
藏起狐狸尾巴,她故意背对着他,大面积的肤色裸露在外,晃动的发丝像是警报器。
她做好了一切准备,但偏偏,谢景愠就是不上当。
她皱着眉,透过镜面眼睁睁看着后者的淡定从容,拉链轨道不算长,他的手隔着布料,甚至没有贴上她的腰就完成了。
这可不是她想看见的结果。
不满地拧起眉心,她转身想说什么,但没掌控好距离,偏头的刹那,唇珠咻然擦过!
两人皆心惊。
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陈霜见瞪大了眼睛,从耳根开始爆红:“对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想要非礼你的!”
说着,她捂着嘴巴迅速拉开距离。
看着他侧脸留下她的口红痕迹,一个算不上吻的触碰,惹得她满盘皆乱。
要命,怎么还差点亲上呢!
比起她的慌张,谢景愠反倒是淡定很多:“是我的问题,没有保持好距离,抱歉。”
“哎呀这种时候你做什么‘完美受害者’!陈霜见急了,眼前是他诚恳的抱歉,她越发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不会被谢景愠当做女流氓吧?
可她真不是故意的!
隔空指着他的侧脸,她强装淡定地提醒:“有口红,记得擦掉。”
顺着她指的位置,谢景愠抬手摸了下,指腹果然蹭上一层极浅的殷色。
是她唇瓣的色泽。
“好,知道了。”
位于北城市郊山顶的森星miracle庄园名气很大,据说是上世纪某个欧洲贵族留下的,后来几番辗转,两年前落到了贺家幺子贺青瑞的手中。
修缮维护后,重新焕发光彩,成了如今北城最声名显赫的上流社会交际底。
主办方眼高于顶,受邀参加舞会的客人也非富即贵。哪怕是对车子没什么太多了解的陈霜见,抬眼望过去,清一色的富贵。
舞会设计为神秘诡谲的假面主题,宴会厅正门两侧分别站有发放面具的侍应生。
面具的款式高大十几种,陈霜见一贯选择困难症,点兵点将选了个黑色蕾丝款。
检查过邀请函的侍应生又递上两张特制的扑克牌。
陈霜见挽着谢景愠的臂弯,扭头看他:“这是什么?”
谢景愠:“贺青瑞一贯喜欢搞这些,每一张牌都是独一无二的,零点时分会凭借运气选出queen和king,送上特别的纪念礼物。”
新奇地挑挑眉,她接过属于自己的那张牌:“真的全凭运气?”
谢景愠笑了下:“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