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是祁知礼去敲她门,她主动送上门来倒是罕见。
她穿着很随意的睡衣,以前入夜后因为一些急事去敲她门时,她穿的也是这件,还有熟悉的羊绒披肩。
看来是真的很着急来找他,衣服都没换,没想到,程诉居然这么在乎他。
可他却没有往常喜欢挑逗程诉的心思,趁她还没醉彻底之前,祁知礼想,还是把她送回去吧。
趁人之危这种事他做了一次,不想再做第二次,那样的话,程诉又会露出那样抗拒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
可一靠近她,祁知礼仅存的理智又瞬间湮灭,沐浴后的那股独特的清新鸢尾香直冲冲的钻进他鼻尖。
程诉身上的味道一直很令他印象深刻,白天是清冷木质的味道,沐浴后就是鸢尾香,浅淡的,但令人无法忽视的味道。
随意倒在软椅上的姿势让睡袍的领口微张,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脸色被酒精染得有点红,双眼垂下,像是睡着。
祁知礼真的很忍不住再靠近她一点。
双颊红了,连带着眼尾也有点泛红,透着欲色。
“程诉,我可以亲你吗?”
原本是藏在心里的话,他却脱口而出了。不敢再先斩后奏,却敢明目张胆的问,他的举动次次叫人意外。
不过比以前好多了,至少他问了,尽管程诉像没听见似的没有反应,好像真的睡着一样。
有一缕散下来的碎发搭在了她的鼻梁上,呼吸间,随之飘动。
祁知礼凑得更近,将那缕头发撇开,鼻尖相贴,他能感受到程诉与他呼吸纠缠,空气升温,燥热难耐。
那张清丽面容他曾触碰过许多次,粉红的唇他也曾亲过,可现在,他忽然想放开手,他怕程诉又会怪他,骂他疯了。
任性妄为的祁四公子居然也到了衡量利弊的地步,昔日好友看见他这副畏缩模样,恐怕会觉得见了鬼了。
忽然有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那只手很凉,能让他猛然清醒的凉。
程诉睁开了眼,迷离缱绻的目光落在他眼中。
“你……是不是又想亲我。”
被她发现了,那双桃花眼里就写着两个字,“喜欢”。
祁知礼不敢明晃晃的承认,也不肯违心摇头否认。
他穿着睡衣俯身站在程诉面前,一动也不动,像是在思考,又或是在等程诉的回答。
松垮的灰色睡袍露出祁知礼胸口,延伸到小腹,六块腹肌似隐若现,也让程诉慌了心神,甚至有……见色起意的冲动。
程韵说得没错,祁知礼这人,从脸到身材都没得挑,太出挑。
“程诉……”
大概是她缄默太久,祁知礼等不及答案,轻轻唤她,嗓音沙哑干涩。
“那你允许吗?”
允许他的冒犯吗?
程诉却不敢答。
微微向前一凑,她的唇瓣就落到了祁知礼的脸颊上,这是一个用行动代替言语的答案。
也许这是程诉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举动,今晚月色很好,她沉沦月色里,是不是也能沉沦在面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