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帮她瞒着我!”
也是,他们毕竟“师出同门”。
“是学姐说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您在伦敦的工作,会选在合适的时候亲口告诉您。”
亲口告诉他?那里会亲口告诉他呢?他一个字都没听到。
祁知礼脸上挂着轻蔑的笑,的确,知道这件事会影响他的工作,他会直接飞回来逮她。
“而且学姐说,她并没有担任正式职务,本身也不属于祁氏的人,她要走的话是不需要告知任何人的。”
从一开始祁知礼就知道,祁氏没有程诉的档案,所以她离开不需要经过人事部的处理。
她做事太周密了,以至于祁知礼都分不清这是巧合还是故意,她不留档案悄无声息的走,所以他才觉得这封辞职信更像分手信。
“程诉不让你说你就真的不说吗?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你明白你自己坐在什么位置上吗?”
周西知道。
“可您和学姐的事……”
他怎么好多说?
祁知礼气急了,办公室里找不到一点程诉的影子,她把东西收拾得很干净,她如此干脆利落,就留他一个人。
那些整齐的项目文件被祁知礼全部推翻在地,总裁办公室一片狼藉,华悦的员工不知道周西做错了什么能叫董事长这么生气,甚至连降他两级职位。
周西自己清楚着呢,祁知礼生的是程诉的气。
程诉在青省收到周西的信息时,心脏的温度比盐湖结冰时还要冷。
“学姐,董事长特别生气,你们之间……”
“很抱歉,连累你了。”
周西说谈不上连累,没有程诉的提拔,他会一直在市场部不得重用,就算被降职,也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程诉坐在观景台的椅子上,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昨夜听到的不是风声。
祁知礼在她梦里,哭得好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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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之一缩壳的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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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礼回京之后,给程诉发消息的频率比之前频繁得多,他没有语气强烈的质问,甚至话说得很小心,像是斟酌了很久才肯发出来,就算程诉一条不回,祁知礼也会继续发,还会经常给她打电话。
消息提示音一直响,以至于程诉想过要不要把他拉黑屏蔽,但系统弹出来的红色按键提醒她的时候,她还是没忍心按下去。
他们就保持这样单方面的联系,程诉睡不着的时候,除了看齐曼之的散文集,也会去翻消息记录,看祁知礼发的信息的变化,透露着越来越绝望的情绪。
最后,程诉翻到离开前的最后一晚,那通打了十二个小时的视频电话。
祁知礼是个很执着的人,程诉终于体会到了凌淑慎所说,那种难之又难割舍情感的痛苦。
可她竟然也如此痛苦。
祁知礼从没有收到过一条程诉的回复,他都快怀疑程诉把他拉黑删除了,可发出去的消息没有红色感叹号,程诉全部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