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前辈,别问这种问题。”你接过他递来的易拉罐,他指尖的温度比咖啡还温热。这样温暖的人好像竟然不懂没人会在工作时快乐的道理,你说:“我们做的毕竟是夺取生命的工作,而且工作环境险恶。吃着难以下咽的饭,就没必要强迫自己再夸奖它了,对吧。”强行追寻意义不可取。
他用泛着幽光的紫色眼睛看向你。
“怎么了?”你问。
“铃木,你……”他说到此处便停下来,你静候他即将出口的话。他最后说:“夺取生命?”
“正是如此。”你说完就撬开了拉坏,饮用瓶中苦水,看外边夜色幽幽。
他在售货机旁站立良久,你听见滴的一声,又听见投币叮当,最后哐一下,他也收到信号,蹲下打开取货口,从里头拿出一罐……年糕小豆汤。
他说:“你一直都很有想法,在它出口前没有人知道你会说什么。”他在你旁两个身位坐下。
没错,此刻你就在想,这种饮料放售货机里到底是谁在爱喝。破案了,原来是夏油杰。
“你睡不着吗?”
“……铃木,这是在催我别说话吗?我以为我们关系还可以。”
“没有,我挺爱和你聊天的,可以说别的地方不能说的事情。而且……”你看了他一眼,接上:“你看起来压力很大。”
他轻轻叹息:“这算是什么并列关系。”
“毕竟我经历过很多。你也应该多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前辈。”再深入下去可就要到大家最不喜欢的揭伤疤环节了,他如果想说在兜圈子之前就会开口,你问他:“前辈是想对非咒术师问题有所指教吗?一般来说我不乐意听这些,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听的。”
他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你发现了吗?”
“你似乎有点恐惧非咒术师,这个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刚才心不在焉主要是因为在喝咖啡,现在它们已经在你腹中,你可以分心给眼前人。你右手撑着向他倾去,左手食指竖于他眼前:“其实我们以前还教过催眠。”
你上网在来路不明的网课上学的,七海不配合,灰原失败,你想在夏油杰身上再试试。
他谢绝了你的好意,用他的手握住你的手指。
“不用了,谢谢。”说罢,他松开了手。夏油杰正式回答你的问题,表现为只挑自己想讲的说:“非咒术师有观念上的局限,而且交往密切对他们自身安全也有风险。”
“唔……你说那个社长?我其实在和你说前几天的案件和村民,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来负责和他们交流就行。意志坚定这一人格特点可以用在对自己友善的地方。”简单来说,你认为夏油杰在持续不断的压迫自己,而他人殷切的希望会给他苦恼,但如果说的太明白,像他一样骄傲的人会惶恐不安。
你猜的,反正猜错了也不打紧。
他看着你,说不出一句话。
你适当缓解,又问了一遍老问题:“你需要睡眠方面的帮助吗?”
“是的,铃木。还请你……多多指教。”他在愣怔之间完全被你牵着鼻子走了,不自觉就同意结束了对话。
你看他手上易拉罐,语气轻快:“好哦,等你喝完我就送你回房,你还要漱口吗?”
“……”
“前辈,你包袱不比灰原轻呐。偶尔睡前不想刷牙不会造成什么损伤。”
“铃木--”
“知道了知道了。”说来尴尬,你有根头发掉在了他肩膀上,你捡起它:“只是,你没必要害羞。对了,我才意识到,你怎么会想到那个人身上去呢?我们都不认识他。”
“抱歉,铃木,我有点困了。”他很少如此面露窘迫。
你造仿了夏油杰的房间,简单,整洁,没有多余的物件,桌面如新。你评价:“比我的房间小一点,看起来更空。”
你的桌面上有电脑、摄像机、墙上还挂了不定期更新的照片,你还为衣服额外准备了衣架--那也是买的。
“东西都收纳起来了。”
你看向他的衣柜,打开是不礼貌的,但是你脑袋里不自觉就想到黑与白。过了一会,你说:“挺好的,如果以后不做咒术师你还可以去家政。”
看样子他对这个兴趣不大,你没什么所谓,人各有志:“好了,等你躺下我就开始念。”
“说到这个,铃木,你念的内容每次都不一样?”
他很敏锐,你点头:“喔,我都是看心情挑选文本的。”
“……咒语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