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真的是无辜的,那么你又怎么会将我称之为你的共犯呢?”格洛芬德尔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点。
你只能又耐着性子坐回到他的床边,手指绕着他的金发,就像是在对待一个精美的提线木偶,“因为这样能把我们捆绑在一起,你就算不想帮我,但是碍于共同利益还是不得不帮助我。”
格洛芬德尔像是第一次认识到真实的你,但他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厌恶的神色,毕竟诺多精灵是曾经经历过亲族残杀的精灵,所以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在乎的反而是你对他的不信任,实际上就算不是这个理由他也会帮助你的。
“不……哪怕没有这个原因我也愿意帮助你的。”格洛芬德尔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说话声音里透着几分虚弱,往常的格洛芬德尔总是神采奕奕的,充满生命力的,但不得不说,你更喜欢现在虚弱的他,仿佛任你摆弄,你隐秘的掌控欲得到了满足。
你挑起一边的眉,“哦?是吗?我是否可以将其视为誓言呢?又或者说——你是否有胆量承担违反誓言的恶果呢?”
格洛芬德尔的嘴唇动了动,就在他要回答的时候卧室的门被谁敲响,你猜应该是埃克塞理安,他察觉到了卧室里的动静知道自己的好友醒来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来看看他的情况。
于是这个话题就不了了之了,你打开门,果不其然的是埃克塞理安,你对着他点了点头,埃克塞理安也向你点头示意,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越过你看向身后躺在床上的格洛芬德尔。
你对埃克塞理安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格洛芬德尔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门口,还是埃克塞理安的话语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唉,你不用再看了,我很肯定伊玟公主已经离开了,就算你盯着门口看再久她也不会回来的。”
“我现在感觉还好,就是有些虚弱,这大概是毒素残留的影响吧。”格洛芬德尔说。
埃克塞理安正打算再去叫其他精灵医师来好好检查格洛芬德尔的情况的,但是格洛芬德尔却忽然叫住他,“等等——你能和我说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吗?”
身为格洛芬德尔的好友,埃克塞理安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与你有关的事情,他说:“我猜你想知道的应该是伊玟公主的事情吧?”
“也不完全是。”格洛芬德尔垂下眼帘。
“什么叫做也不完全是啊?精灵重伤后醒来的第一时间询问的不都是自己心爱的人吗?而且你以为你的想法能够瞒得过我吗?无论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好友,我是了解你的。”
埃克塞理安说的话真叫格洛芬德尔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最后他只能叹息一声,“那么我的朋友,能别在我刚醒来的时候就一个劲地挖苦我吗?”
“好了,我不挖苦你总行了吧?”埃克塞理安从善如流地说起你这些天的情况,“伊玟公主带你回来的当天神色疲惫,只和伊缀尔殿下说了些什么就去休息了,接下来的每天都会来你的房间看望你,有时候她会捧着一本书坐在你的床边为你轻声念诗,一待就是一下午,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一天都没有空缺过。”
听埃克塞理安那么说,格洛芬德尔抿抿唇,“一直都是这样吗?”
“何止呢,她还经常询问治疗你的精灵关于你的身体情况。”埃克塞理安还清楚地记得你询问那些精灵时眉头微微蹙起的样子,你在发自内心地担心你,害怕你就此再也不会醒来了。
“她……我不知道她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格洛芬德尔回忆起那天在森林里的画面,你亲手用弓箭射杀了埃欧尔,在此之前你未曾对精灵动过手,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使得你不得不杀死那位精灵的,而你还为此找了个借口,为的就是减轻他内心的负罪感。
明明这应该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突然的出现,又贸然和埃欧尔发生争端,你就不会杀死当初救下你的恩人。
格洛芬德尔垂下眼帘,这都是他的过错。
所以他才会对你刚才说的话感到不解,他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这不仅仅是出于内心的愧疚,更是出于爱,因此这根本不需要什么共犯的利益捆绑。
“是啊,现在你总满意了吧?她很在乎你。”埃克塞理安说,说完这话他就起身,“我得去找医师过来了,让他们给你检查身体。”
埃克塞理安走后卧室内又陷入一片安静,格洛芬
德尔伸出手抚摸你刚才缠绕过的那一缕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