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瑜:“臧洋。”
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从盲区中传出,臧洋一手拎着自己带血的羊头面具,一手捂着肚子走出来,先是俯下身笑了两下,然后仰天花板长笑,最后给自己笑呛到了又俯身“咳咳咳”。
臧洋:“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胆儿也太小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臧洋本以为孙岐下一秒会暴起,骂骂咧咧地找他算账,谁知这小子抬头看了眼,抱年瑜腿抱得更紧了,布料皱成一团,年瑜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孙岐把脸埋进布料里:“呜。。。原来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
臧洋不知所措地看向年瑜:“。。。啊。。。。啊?”
他只是想唬小孩找乐子而已。
年瑜向他投去一个责备的眼神,皱眉对他做口型:“哭了。”
小孩拿他裤子擦眼泪呢。
“诶,诶不是?”臧洋愣住了,被年瑜“啧”一声后慌慌张张蹲下开始哄小孩:“你别哭啊我就吓你一下,我错了,我罪该万死行了吧!”
“你不能死啊!”孙岐泪眼婆娑地扒拉住他:“你死了。。。呜。。。谁还能跟归凌打啊!你死了我哥怎么办啊!你和瑜哥不能死啊!”
臧洋:“诶!好。。。好好。”
这小孩被孙嵘养得还真是好。
眼见着年瑜眼神中责备的意味还没消下去,臧洋拍着孙岐的肩解释起来:“不是,我这不是怕等待出去的时间里大家太无聊嘛,想着打打闹闹兴奋一下。小孩子胆子要大点知道吗?要像你瑜哥一样坐怀不乱!你看你瑜哥碰到这种情况只会白我一眼。”
“还会骂你有病。”年瑜开口说。
臧洋:“啊对对对。”
“所以,你知道怎么出去?”孙岐抹了把眼睛,又恢复了满脸写着“我是男子汉”的状态。
“等就好了,”臧洋两手一拍,“简简单单。”
这个藏尸间里没有任何机关,据孙岐口述,他们又是被传送过来的,那把维修椅“有时”会发出巨响。上一次响声,对外的传送点开启,而下一次,说不定就轮到对内的传送点。
就快了。
最终臧洋什么都不敢动了,和年瑜孙岐一起拍拍坐在离尸体最远的地方,静静等待传送点开启,一句话也没聊——年瑜本就话少,孙岐是被吓累了无力再唠嗑,臧洋是不敢说话。
慢慢的,年瑜身旁还响起了孙岐轻轻的鼾声。小孩坐在两人中间,睡到头靠在他肩上,臧洋不时往这瞟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被鼾声感染了,年瑜不知不觉中也阖上眼,再睁开时他们就坐在观众席,臧洋把他俩都叫醒。孙岐一开始还揉着眼睛,等发觉出来后,瞬间清醒,一把将年瑜捞起,推着他们就往门外走。
“快,快,我有预感,归凌要行动了!”
“我说,孙岐,”臧洋跟在他俩屁股后面,“你也别太依赖我们了呀,要相信很多事你自己一个人也能办成的。”
“不行的,”孙岐垂首摇了摇,红发甩成拨浪鼓,“在我发现归凌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时,我就知道这不是我和我哥的事了。”
他憋了老大一口气:“我们只是,在被你们波及到的千万倒霉蛋中,有名有姓的那几个而已。”
这话把臧洋生生噎住了。而年瑜虽然有在危机时刻救场的本事,却也接不上一个字。